阿溟解释着越过夏意看眼她身后,见世子爷正懒洋洋倚着小庖厨门框看夏姑娘背影,手拿着刷碗帕子,手转着白瓷碗儿。
继续道:“然后和少爷用碗百合面,又起教训番那小贼,这才回来得晚,余下都不省得。”
夏意将信将疑,在脑内捋半晌也没个头绪,看来还是得景深亲口说才是。于是原本打定明日去洗衣裳小姑娘决计今日就去,饭毕当即收好几身脏衣裳催促起景深。
原本心情不哪般美
坐在小杌子上生火夏意起初是有些生气——气景深不将话说明白,害得她整晚睡不好。
可生着生着火,火气也就消散,而后拿着根柴禾在灶台嗒嗒轻敲两下,引景深看将过来才闷声和他言谢。
“说过不必谢,只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那你呢,你为何不开心?”
“没。”少年语气略为僵硬地否认。
搁至窗台上。
夏意捧将在手上,双眸放光,称叹声。
“唔……外头好冷,先回屋去。”窗外人丝毫不拖泥带水,说完便没人影。
夏意急忙唤他声,却没拦住,只顺着风传来句“有什话明日再说罢”。
先生已经睡,夏意不敢再大声叫他,只蹙着眉毛探头,看他回小屋才阖上窗。
她才不信,快及笄大姑娘坚信自己直觉不会有错。景深定遇到件足以抵消卖画快乐事。
只是直到用过饭也没能从他口里撬出些秘密来,景深愈是不说她愈是觉得事态严重,饭后便将饭碗丢给景深洗,自己跑去井亭下叉着腰问阿溟。
树上阿溟脸无辜:“夏姑娘,当真不知晓,到襄云便传信去。”
“难道你传信传整日?”她质问。
“传过信才从递铺出来就被人撞下,而后觉察钱袋子丢,就捉小贼去。那小贼跑得快,追着他跑遍襄云街巷,逮到他时已过午时……”
就势坐在榻上,从针线篮里捞把剪子剪细麻绳。油纸里两本书,本正是她心念许久《剪烛语》,可另本既不是那本《状元郎夫君》,也不是《探花郎夫君》……却是本诗集,这样诗集,爹爹已买本模样。
夏意摸着下巴思索,眉心依旧微微蹙着,等吹灯躺去床上时仍觉得景深不对劲。
廊下有只蟋蟀不住地叫着……是日夜里除夏先生睡得早外,余下两人皆是辗转不成眠。
也因着这个,翌日清晨再见时两人眼周各顶着两圈灰黑,面面相觑良久。
夏意满含埋怨之意地盯他,好会儿才到小厨里,景深则还似往日那样随她进小庖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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