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她因想起阿双姐姐忽地垂丧。
景深才塞好小瓷药瓶儿,准备走开时就见这场景。心说她不是成天笑着,怎这时候叹气?
绕去她那边看,见纸上描几笔,只画半朵花,瞧着像是要画凤仙。心上愁云散去,他笑出声来,方才看她大架势地拿笔墨纸砚出来,还当她做什呢,原是画这等粗劣花儿。
“你笑什?”
他不答她话,只问:“这是要画凤仙?”
“这可是特意找来伤药。”
他转转脑子,他今日直与她呆在起,她得什东西他都该知晓才是,待想起那纸包适才恍然:“是那个小少年给你?”
“嗯,”她点点头,后纠他错,“不过易寔比你还大上岁呢,才不是小少年。”
“那他比你大上两岁,你怎直唤他大名?”
夏意惑然:“与他同顽大,才不在意称谓。”
,左手提着捆油纸包,陷入沉思……
来时她只有个提匣他都热心来帮她提着,回去时候手上分明多东西他反倒不帮,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教他帮提,只慢吞吞跟在他身后。
这才几日而已,怎就想着赖着人让他帮提东西呢,可不能被惯坏。
***
再回去院里时,景深又闲到不舒坦,坐在石榴树底下想着这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头。
“嗯!芝婆婆教绣张凤仙
景深不语,默默涂起脸上伤来。
可算知晓什叫云泥之别,“与他同顽大”几字是云,“你们京城人”几字则就是泥……果真跟小姑娘住在处就是烦心,成日来心情起伏不定不提,还总憋屈。
不比他起伏不定与憋屈,夏意始终悠闲自在很,看景深擦好药后就去小书屋里取笔墨纸张出来,磨过墨便铺平纸画起凤仙来。
凤仙比芙蓉朵好画得多,往年阿双姐姐还在若榴时,每岁凤仙花开时都会领她去小丘底下摘几株回来染指甲。
想起来这事,夏意停下笔看眼自己干干净净指甲盖儿,心下喟叹,原来这般长时日都没染过指甲,难怪她好似都不记得凤仙花模样。
这时节冷清寂静到秋蝉都泯声儿,只有夜里能听见几只夜鸣虫叫声,若是能捉几只来倒挺好,可惜十六不在跟前,他空叹息声。
叹息声甫落第就见夏意从堂屋出来,手上拿着药瓶儿径直朝他来。
“该擦药。”
景深这才忆起脸上有伤事,又想到方才那少年笑,总算知道有什好笑……
他臭臭脸,接过药瓶儿,木塞取便闻着股浓浓药味儿,蹙眉问她:“怎今日药味这般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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