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爹爹忘买灯?”
不是忘,是刻意没买,景深腹诽。
“那取两支蜡烛给你可好?可还缺别?”
景深迟疑下,说出祈愿来:“今儿还想沐浴……自己能烧水。”
后补上半句是怕再烦劳人,这话若教王府里伺候他人听去,心底总要生出波澜。夏意却无从知晓,只叮嘱他该用哪口锅烧水来。
于是又凶起来,改口道:“待会儿用飨饭带你指认人去。”
景深听后忙出言制止:“不……不罢。不过点小伤,不碍嘶——”
她涂药动作许因生着气重些,惹得景深吸口凉气。
景深呲着嘴角看她,她细长眉毛微微挑着,很是不快:“你如今住在家,便是家人,有和爹爹在,往后不会有人欺负你。”
景深喉头微哽,说不出话,良久才憋出句:“你误会,没被欺负……”
比夏意还要凶巴巴风摇得屋外树哗啦响,景深立在风中颇显狼狈地咳声儿:“无碍,只找不着你人。”
他样子哪儿像是没事,夏意愧疚垂头:“早间还忘与你说去学堂事,你饿?给你做吃罢……”
景深摇摇头,道:“吃过……午间在阶前等你时,临院大叔见问是谁人,只说暂住在夏先生家他就给碗面疙瘩。”
“李叔?”
“嗯。”
夏意自不会听信,而是细嗅嗅手上小药罐儿叹息:“这药搁得久,味儿都快散没,明儿去学堂问易寔,他该有。”她记得里正夏日时在村外摔,家中定有药。
景深皱皱眉没再辩驳,只忍着疼由她给自己搽药。
他长到十五岁,架自是没少打,只从来没人敢照着他脸打,今日倒好,教几个毛头小子给揍。
“别处可有伤着?若是有伤,夜里回屋可别忘擦药。”她将药瓶儿推到他面前。
景深仰头看她,眸子还带着润色,试探着说句:“只屋里没灯,恐看不着搽药。”
夏意挠挠耳鬓,心道李叔果真是大好人,就连不认得人也要给碗饭吃,不过眼下还是他伤势重要,于是招他回院寻伤药去。
景深想到脸上伤,露出难堪神色,坐去石凳上时不禁忿忿嘀咕:“竟朝脸上打,也不知丑成什模样……”
先生屋里夏意上下翻个底朝天才找到药,好似是前两年下雪时跌回才买来药,抱着出院里时他正垂丧着脑袋,看着可怜兮兮。
“是谁打你?”她问完才想起他初来此地,哪儿认得人,也因此更气更懊恼。
他才刚来,什仇怨要将他打成这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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