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舒泰过,想想,懒洋洋应诺,又见婢女满屋打点东西:“这是要做什?
正热络着,后头马车下来人,薛夫人恭谨跪在地上谢罪,上首无人应答,只听见老王妃声冷哼。
薛夫人低眉顺目,婉顺万分,声不吭,不住磕头。
靖王见自己母亲和王妃季氏俱是冷眼,咳声,上前扶起薛夫人:“都是家人,行这样大礼做什,快起来吧。”
薛夫人喏喏垂首立在侧。
奶娘怀里抱着个不过周岁婴孩,穿着身鲜绿袍子,头戴小瓜帽,白嫩嫩脸盘上双漂亮桃花眼,靖王看见,只觉心肝都在颤抖,百般疼爱抱在怀中亲昵:”岁官,爹爹回来喽。”
有在。”
在离开甘州之前,薛夫人曾主动找过靖王次。
她浑浑噩噩、随波逐流数年,突然被道惊雷劈醒,瞬时变得冷凝静锐,望着靖王道:“王爷究竟想在妾身上拿到什?”
靖王回她:“红袖添香,夫妻恩爱。”
他开始不过是见色起意,久而久之,食髓知味,哪知竟此丢不开。
靖王抱着儿子在堂里阵亲热,见薛夫人目光落在岁官身上,搂着岁官上前,“岁官,来,看看你娘亲”
家团聚,场面似乎分外温馨,岁官看看薛夫人,看看靖王,早就不耐烦应付两个眼生人,咧嘴哇声哭起来,就要从薛夫人和靖王怀中挣脱出去。”罢、罢、你们去将岁官抱开,他哪知道谁是亲娘,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人”老王妃满面不悦之色,“抱来来哄。”
是夜靖王家团聚,薛夫人独自回荔嘉阁,推窗望着王府点点莲灯,笙箫舞乐,摸摸额头磕出淤青,淡声吩咐婢女收拾荔嘉阁应器物。
荔嘉阁她住不得,要换个更偏静些地方,过几日还要接春天入靖王府,她是绝不会再把春天送回薛府给兄嫂照料。
夜里靖王先来荔嘉阁看看薛夫人,屋里先落帘子,而后窸窣私语,薛夫人打点衣裳,娇懒服侍靖王喝茶,又劝靖王去王妃季氏那过夜。
薛夫人问:“那王爷能给妾什?”
他问:“淼淼想要什?”
她想要他权势、财富和尊贵,保护甚至捧起自己孩子,免于和自己般被随意戏弄命运。
薛夫人回他:“妾如今什都有,别再无所求。”
马车入靖王府,老王妃和季氏都在大门前迎靖王回家,婆媳两人俱是热泪盈眶,老王妃握着靖王手,连连抹泪:“儿,你这路来回,都黑瘦,下人们都是怎伺候。”季氏亦是欢喜,对着唐三省发问王爷这路衣食住行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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