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广哼笑:“若是能娶明月,让天天洗衣做饭也心甘情愿。”他提起桩事情,“你还记不记得肃州府化元乡那个乡绅,他女儿年轻守寡,依伴老父过日,前几年对你就有些念想。两三个月前,他不知从何听起李娘子病故,亲自往你家跑趟,寻不着你又到跟前来问消息,估摸着他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你。”
李渭摇摇头,半眯着眼,不知在想些什,半晌颓然道:“再说吧”
这日李渭招呼驮马队众人来家吃酒,请几个专做宴席妇人来厨房帮忙,家中无主母,故请陆明月来主事,打点上下。
陆明月大早就带着嘉言过来帮忙,安景然牵着驴车敲门,微笑朝着李渭作揖:“送明月和嘉言来。”
李渭见他撩起帘子,扶着陆明月下车,又端脚凳,又递手巾,软言款语,忙前忙后,行事极其细致,连将陆明月和嘉言送至李渭家中,离
不发皱着眉头。
“还是得空去两天吧,料着这半载你和明月怎着也能成,却不料半路出来个程咬金,你再不抓紧些,当心鸡飞蛋打。”
赫连广将茶杯推,抽出酒囊灌口酒,半晌又将眉头展开:“她肯跟睡,就不算输。”
李渭离近,见他耳后还有块被指甲划出旧痕,连连摇头:“你别把她欺负太狠,她也非寻常女子可比。”
赫连广浅褐眸子瞥他:“她性子倔,也想着,她就算是根铁杵,也要磨成针,但你也见,如今来个青梅竹马表哥,两人年幼时还互许过亲事,这表哥日日献殷勤,看出来她心意动摇,八成是想跟着这表哥回去”他近期也确实心乱如麻,“你有没有什主意?”
李渭笑:“你们这滩浑水,不淌。直拿她当亲人看待,若不是知道你心意,早替她出头。”
赫连广苦笑连连:”常听你们汉人说什缘分,往日里不屑顾,到如今,才恨不得当初是入垦营,哥哥替去马场如果,早些遇到她,那该多好,哪用现下这样折腾。”
李渭听见这话,手中动作顿,也呷口酒:“都是造化。”
赫连广见他目光渺茫,暂将自身烦恼抛却脑后:“你以后有何打算,李娘子走,家中只剩你们父子两人,冷冷清清,总得娶个婆娘如今你既当爹,又当娘,洗衣做饭都自己来,这过是什日子。”
“你这话说难道娶妻是娶来替自己洗衣做饭?”李渭摇头苦笑,“这都是小事,离这久,多花时间守着长留,心里也高兴,家里照顾不到琐事,再请赵大娘回来帮衬着就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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