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李渭:“们是要跟着他们去找贺咄王爷吗?”
他想想:“不用,只带句话给他,曳咥河源头就在这附近山中,们两人沿着源头往下游走即可。”
两人走那日,家家户户俱抱出马酪酒给两人送别,春天掐指算算,在此地已然住将近个月。
斛萨部有如世外桃源,这个月时光飞逝令人心惊,她走时候也特别恋恋不舍。
锻房入口热浪掀天,水汽缭绕,叮叮当当敲击声嘈杂急切,山洞阔而深,热气扑腾,李渭初初眼扫去,约莫有四五十人之多,俱是光膀短裤,浑身湿汗,挥着巨锤捶打铁器。
斛萨裴罗见有人来,起先把李渭拦在锻房之外:“族内私地,请贵友止步。”
“请梅录借步说话。”
两人在锻房外说话,斛萨裴罗知道李渭想打探锻房情况,怕惹出什枝节,有心拒绝,李渭沉吟片刻,只问:“敢为梅录,如今每月所锻造兵器,数目与六七年前可否比肩?”
斛萨裴罗含含糊糊,良久方道:“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她招手,递过来块俱是肥油羊肉。
她不爱荤油,见李渭油乎乎手中肥肉,不禁摸着圆滚滚肚子,皱皱秀眉,别过脸:“不吃。”
他将羊肉递到她嘴边:“这是羊尾臀油,虽看着油腻,却入口即化,清淡滑嫩,口感像醴酪,是羊身上最好块。”
她忙不迭摇头:“不。”
李渭坚持要将这块大肥油送到她肚子里,递到她嘴边:“试试。”
这是突厥人在为将来大战提前做准备。
李渭离开军营数年,战与不战,其实与他关系尚且不大,但若西域各道又被战火冲断,商旅无路可走,赖商路生存河西各郡被骚扰抢掠,民不聊生,他也脱不得身。
几日后,有支二三十人突厥军过来取兵器。
起首兵将略清点数目,阖上手中小册子,命人将兵甲都搬上车辆。
春天站在不远处,望着那队突厥军,又见李渭用炭笔写几个字,上前递给那名兵将,那名兵将略看李渭几眼,神情似是平淡,点点头走开。
春天再三推拒:“会胖。”
他挑挑眉:"那更要吃。”
那块绵软又淡黄肥油几要贴着她脸,春天嫌弃皱皱眉,红唇张,勇气可嘉将那大块肥肉吸入嘴中,他被她柔软唇触到拇指,轻轻吮,只觉心荡神趐,脸上却纹丝不动。
这羊臀肉都是油软膏,确是入口即融,还带着微甜,李渭连喂三四块,见她连连摇头嫌弃,最后才罢手。
送火节后,李渭去趟锻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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