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涪名义上是甘州茶商,实是靖王在河西采买,他和河西吏、军两方都有些关联。靖王此前传信让他寻人,他几番打听下来,才知道要寻这名少女和靖王嬖宠薛夫人大有渊源,他虽远在河西,但各处都有打点妥当,对王府大小事情都略有耳闻,知道这事定要办好,不可出半点差池。
正要打点行囊出玉门关追人,不料听见玉门关戍前片喧闹声,戍堡下乱哄哄百来商人被兵卒带着,面色惨淡行至城门下。
恰恰是从冷泉驿遭受突厥袭击康多逯行人,重回到玉门来补路引。
王涪听闻突厥人洗劫冷泉驿,杀不少商人,掐算两人离去行程,这几日恰恰是在冷泉驿前后,在人群里寻来寻去,没有看到个年龄相貌相符少女,不由得出身冷汗。
商队众人补办路引,王涪逐询问商队是否有遇见男女,说李渭和春天大致体貌和岁数。
天地间片灰蒙蒙惨白,只依稀见眼前光景,沙雨吹东拂西,毫无方向,只有倔强骆驼从沙地上抬起头,在风沙中厮叫几声。
胡商们藏在骆驼旁,压着驮包扑成团,饶是如此,些日常用度折损不少,有数个白软包都被风沙刮破,露出油纸包裹内里,胡商们陆续从地上爬起,顾不得扬去身上灰土,急匆匆去拾捡地上包袱。
叩延英早从地上爬起来,滚成个灰人,朝着春天笑嘻嘻招手:“这风沙好生厉害,快要被吹跑。”
黄三丁趴在地上观望片刻,见胡商们迫不及待冒着风沙去捡吹跑白软包,弓着身子,殷勤上前来帮忙,胡商们连忙摆摆手拦住他:“风沙忒大,兄台快去躲避二,这儿不敢劳烦兄台搭手。”
黄三丁笑呵呵立在旁,搓搓脸上泥沙,笑问:“你们这是从来贩来茶叶,这茶味清甜,闻着很是不凡。”
商队诸人多摇头不知,也有些人对李渭和春天都
胡商们笑笑:“这是闽地新出岩茶,茶气如香蜜,产量极少,向来不往外流通,知道人也少,们好容易收到这几驮,想着在塞外,应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哈哈,某孤陋寡闻,这岩茶真是闻所未闻,等走出这沙碛,可要好好品品这香茶,不知是何等沁人心脾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胡商们连连应承。
王涪带着部下路从甘州直奔玉门,见到严颂,才知李渭带着春天穿过常乐山,偷渡玉门关。
他知道李渭行走这片沙域近二十载,做事又稳妥,带着春天偷渡玉门关并非难事,必然沿着十烽西行伊吾,只要他快些,赶上两人,这差事就算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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