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只要李渭在家,春天多半闭门不出,埋头在西厢做针线。她绣活不错,
李娘子正守着烧茶水茶炉子,捂着帕子低声咳嗽,春天连忙上前问道:“娘子,是要喝茶?”
李娘子抬起憋得通红脸色,歇息片刻,喘息着道:“大爷屋里茶壶空好几天,刚才过来喝盏茶才回去,怕他夜里要水,给他烧壶茶备着。”
“您歇着,来沏茶。”春天连忙上前,接过李娘子手中茶斗。
“身上不太畅快,只是赵大婶正在厨里忙着,仙仙年纪小,怕她路上跌跤摔坏,想来只能请你来,送壶茶到大爷房中去,如果大爷睡,让他喝杯茶水再睡。”
春天不自觉点点头,又蓦然怔住,而后对着李娘子点点头道:“好。”
你们,算是无亲无故。这两年做绣活攒些银子,到如今算是够路资。”
李娘子心内惊,内心涌起几分难舍,握住陆明月手:“明月,你这话当真?要回去?嘉言和赫连二叔知道吗?”
陆明月摇摇头,这个想法,她对嘉言都未提过,如若回姑苏城,嘉言会习惯吗?他会肯去吗?姑苏城里人,会接受这个相貌孩子吗?
李娘子叹叹气,喃喃道:“赫连二叔怕是不肯,记得他起先找你们母子,不就是要把嘉言带走,你不肯,他才留下来。而且们两家这多年感情,你若真走,可怎办舍不得”
“八字还没撇呢,只是想想。”陆明月见李娘子难受抹泪,连宽慰道,“过几年等孩子们长大,你身子骨养好,大家起出门游山玩水去,也带你看看江南水乡景致。”
李渭只穿着中衣,在灯下看本残破北庭舆图,听见敲门声,春天在外道:“大爷,娘子让送壶茶。”
李渭心中觉奇,李娘子待客有道,家中这些小事向来由仙仙来做,何曾差使过春天。
披衣开门,见春天散着鬟发,头乌黑长发抿在雪白耳后,身后是暗沉夜色,不知所以,怔怔。
屋内晕黄灯光照着春天脸庞,她低着头,看不清是什神情,李渭在门口接过茶壶,蓦然皱皱眉。
两人未置词,各自转身。
“哪里这容易,这辈子连甘州都走不出去。”李娘子憋住眼泪,“你若要走,可别让知晓。”
“不走不走,也就是随口说说。”
两人各有心思,愁绪流转,也得生生忍住,换话题。
是夜稍晚,春天坐在房内做完针线,正准备安寝,仙仙蹬蹬来敲门:“春天姐姐,娘子有事唤你,问你现在得不得空。”
春天点点头,笑道: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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