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雾离开书桌,轻轻打开书房门。
她点下接收,死抿着唇,页页看起来。
吴复离婚协议条例清晰,公正合理,足以裱进律所当范文。可也是这样无可挑剔份协议,仿佛片磋磨许久刀刃,它就这样切下来,只为与她彻底划界。
岑矜关掉协议书,去看他们聊天界面。
整面屏幕没有个字,没有句话,说什都是多余,堪比炸药火引,这就是他们婚姻现状。
可曾几何时,他们是那样心有灵犀,无话不谈。即使是异国恋那段最难熬日子,他也会含笑盯着她在视频里挤眉弄眼,好像看夜都不会腻。
谢你?”岑矜口腔变得干涸,她狠狠下压着喉咙:“你是出息,可对而言也什都不是。吴复,认清你自己,你点也不无辜,不要把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。”
岑矜停顿下:“更何况,以前也这样,直是,那会你能忍受,现在就受不?不要为自己变心找那多站不住脚借口。”
“你以前真是这样,”吴复不作迟疑地反驳,好像早就忘光妻子过去模样。但他并不激烈,相反格外平静:“也许们都变,这段婚姻走不下去,们双方都有原因。”
岑矜狠咬着牙:“是,烦请你——不要直问责于,坚持「个巴掌拍不响」理论人始终是你。”
男人声音略显疲倦,急求画个句点:“够。不想再跟你继续这种无意义争吵,这种相互责备从去年开始就没停下来过。待会会重新加你微信,你通过下,把协议电子版传给你,你仔细看看,有不同意地方就圈出来,们再商量。岑矜,没你想那不堪,只希望们好聚好散。”
太讽刺,这些或喜或悲,或气或笑鲜活时光,到头来只是个几十KB文档。
岑矜轻忽忽吐出口气,关掉协议书页面,而后精疲力竭般,侧头栽向沙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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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雾设个15:50闹铃,提醒自己及早收拾东西,好在四点准时出发返校,不耽误岑矜功夫。
但等近刻钟,女人还是没来叫他。
话音刚落,吴复挂电话。
客厅瞬时死寂。
岑矜环住靠枕,好像抱住张盾牌,可以帮她抵御些本不存在却足以让她浑身冰凉无形袭击。她眼眶慢慢涨潮,要委屈死,愤懑死,明明吴复是最先叛逃者,为什到头来反倒定罪给她,视她为屠灭爱情刽子手。
岑矜用手腕拭去眼角湿润,打开微信,同意吴复好友申请。
下刻,离婚协议书传送提醒弹跳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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