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不提这个,”岑矜态度平静:“能跟说说原因吗?”
“能有什原因,没钱啊,老头子死掉,他李雾——”姑姑理直气壮,连串怨气劈头砸过来:“过继给们,吃们喝们,丈夫在外头打工不苦?照顾小孩还要忙田里不苦?李雾倒
因为村委办无人在岗,程立雪担心村民有事来找,不敢久留,晚饭都没吃,叮嘱几句就回去。
席间岑矜多次留意李雾,少年只闷头吃自己,几乎不夹菜,更别提添饭,难怪面黄肌瘦,能在短时间内窜这高估计全靠双亲留下基因优势。
饭毕,他起身收拾碗碟。
岑矜叫住他,声音温和:“你去写作业。”
李雾手顿,未放下碗,低着头不动。
“你现在成绩怎样,最近次考试班级排名多少?”
“第二。”
“怎不是第?”岑矜下意识追问。
“……”李雾喉结动下,低声道:“没考好。”
岑矜这才发觉自己计较过头,抿下唇:“除占用你课后学习时间,你姑姑还有过其他干扰你学习或是企图终止你学业行为吗?”
吗?”
李雾似有些诧异,总算抬眼看她。
读出他困惑,岑矜莞尔:“都是听村委那个小姑娘说。”
李雾再不吭声。
解完基本状况,岑矜进入正题:“你爷爷卡还在你手里。”
他憋闷状态实在叫人烦躁,岑矜生出些恼意,刚要开口催促,姑姑已快她步没好气道:“丢这吧,让你写作业就去写作业噻。”
李雾只字不言,但好歹搁下碗筷,转身走向里间。
“这小孩性格不好,阴恻恻……”待他走远,姑姑冲岑矜嫌厌摇头:“不晓得变通,真不懂是遗传谁,弟弟弟妹都不这样啊。”
岑矜没附和,后倚直视起李姑姑来:“你不想让李雾念书是吗?”
如被当场揭疤,姑姑语调扬高:“他跟你说?刚说他不会变通,倒是会告状。”
李雾下颌紧绷两秒,总算讲碰面以来最长句话:“她叫这学期念完就别念,还说让姑父给在鹏城找份工。”
岑矜沉默,雾气缓慢流动,稀薄地蹭过人烟草木。整个山村都被罩入没有重量纱网。
半晌,女人长吸口凉气,眼光凛:“你跟进来。”
——
临时谈判被岑矜安排在餐后,她多吃碗米粥,有助于血糖上升,好让自己打起精神。
李雾摇头。
岑矜耐性所剩无几,她被他沉闷肢体动作惹恼,直接命令:“说话。”
李雾心头怵:“不在。”
“在姑姑那?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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