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淇文静静地听着那些话,感到毛骨悚然。
柳生提大天使家族时,他就隐约猜到是有关他家庭原因。但他没想到现实是如此荒诞不经。
兔绒,兔绒。
他突然想到柳生开始在私信里给他说过“兔绒贩售机”由来——
“那时候幻想自己有个雪场,把雪都分享给没见过雪小伙伴们,有点幼稚哈哈。”
那个男人给他看柳生是如何打车、如何问路录像,最后放段……他村子那个家室内录像。
果然,她也逃不出他眼睛。
母亲已经走。
去哪儿?
不知道。总归不是去寻自己。
那只兔子,看着兔子猩红却麻木眼,心里泛起丝触动。
就好像个直活在谎言里人,突然照镜子。可清醒只会徒增痛苦,他立刻站起来离开。
没人说过爱,更没人相信彼此承诺和未来,但总有根线连着,将断未断,两个人都无法割舍。
她折磨着他,获得短暂快感后又沉入更大折磨,如此恶性循环。
直到有天,家里炖盆肉,自己被告知可以随意享用。他受宠若惊地用过晚餐之后,按照惯例来喂兔子,却发现地带血毛,旁边还摆着家里榔头。
“是为祭奠吗?”江淇文问。
“雪场?说过吗?”柳生听他背出来好久之前私信,又嫣然笑,“不要过度解读哦。”
柳生漫不经心笑让他眼眶发酸。
“只是想到,”江淇文说,“有种出殡时仪仗之物,是白纸花连缀成串挂在木棍上,叫雪柳
生活好像已经烂透。男人眼睁睁地、享受而愉悦地看着她们起烂掉。
不过这空荡荡家,看起来让那个女人彻底解放样子。
柳生面对那些看不起“娘炮”同学能行若无事泰然处之,是有原因。至少他不欠他们。
比起亏欠,恶意更使他安心。
【江淇文】
他跑回去质问那个女人兔子下落,女人眼睛都不抬,随手指指桌上残羹冷炙。
柳生弯下腰,吐个昏天黑地。
第二天,他兜着那些毛,走很久很久路,走到城里。警察把他送到父亲家。他无所谓那些装潢、奢侈品,他在乎是父亲关切目光,和信誓旦旦承诺,这些都太过梦幻,让他以为回到真正家。
只不过,新噩梦开始。病态而极端控制让他觉得窒息,当他知道这里佣人每日上几次厕所都要记录在册时,他才知道他来到怎样炼狱。
他再次往村子里逃时都没等到白天,半夜就出发。结果在火车站上就被抓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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