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霄十分自然地在床沿坐下。望见小姑娘额头抹红肿,他微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尹忠与秦义二人面面相觑,心下暗暗道,拦着,拦得住吗?
正此时,对面传来“吱呀”
声,郎与纤云在廊下说会子话,须臾后,两道声音渐远。
石妈妈已然清醒,见此情形,“欸喲欸喲”地跑至跟前,见小姑娘动不动,像是没活气,时大骇,捉着她小臂摇晃道:“阿葶?阿葶?”
她哭道:“世子爷啊,这、这丫头——”
“把松开。”陆九霄眉眼沉沉,忍着浑身不适,个字个字道。
这时,秦义看眼他肩头,惊道:“主子,您受伤?”——
最后缕余晖散尽,暮色渐沉,夜风燥人。
—
火是从楼东侧起来,此时正沿着木质栏杆桌椅,路向西向上烧起来,加之花想楼最不缺便是红红粉粉纱帐,火势烧起来,简直如虎添翼。
陆九霄避开要塌下来房檐,极快地上楼。
“砰”地声,秦义踹开屋门。
云袖猛地回过头,仿如看到活菩萨似,两眼泛起泪光,“世子!”
陆九霄拉起衣襟,随意系下鞶带,动作时肩颈难免拉扯,他眉心皱出这个小山川,起身踏出屋门。
对门大开,仅有弄巧在伺候盥洗。
她拿湿盥帨轻轻擦拭着姑娘心和脸颊,特意避开额头位置。额前块好大红肿,据云袖道,应是晕厥时撞上桌腿。
好好张闭月羞花面容,瞧着都叫人心疼。
“世子?”弄巧倏地顿,攥着盥帨退到边。
玺园,西厢。
寝屋里,陆九霄赤着肩背,左肩上块灼伤,使得衣裳和皮肉都黏在块,瞧着难免有些触目惊心。
尹忠轻轻脚洒上药,贴膏片上去,皱眉道:“主子,大夫就在隔壁屋给沈姑娘瞧病,您真不看看?”
陆九霄眉头微蹙,很是不耐,“不看。”
说罢,他凉飕飕道:“你们今日怎不拦着,要是死在里头算谁?”
陆九霄跨过着火木梁,拍两下云袖怀里已经晕过去人,横过她膝下,抱起来。
云袖抹把蹭黑脸,起身便是个踉跄,幸而尹忠眼疾快扶住她。
木香阁位于二楼最末,火烧起来,本就最难逃,偏还有个不会武弱女子,谁知她方才有多绝望……
此时,弥漫黑烟已然消散不少,楼火势也扑灭大半,几个官役提着水桶进进出出,动作丝毫不敢怠慢,与方才那副懒散模样,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瞧见陆九霄活着从里头出来,纷纷将心落回肚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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