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老爷,……”
“韩夫人,这儿您品级最高,不信您可以问费举人,下官公务在身,先行告退。”人家男人不在家,跟个女子实在没什
好说
,县太爷干脆拱手告辞,走出正厅想想又停住脚步,回头提醒道:“韩夫人,诰命
定要收好,不能蛀
更不能丢。”
琴儿紧握着诰命,连忙道:“哦,会收好
。”
品级只是身份地位象征,在场面上县太爷要躬身行礼,但事实上县太爷才是巴县最大
官,段吉庆不敢怠慢,和费二爷
起出门恭送。县太爷并没有因为他是五品诰命宜人
爹而另眼相待,甚至都懒得敷衍,反而对费二爷客客气气,上轿时还邀请费二爷有空去县衙坐坐。
“看见没,官场就是这样,”回到家,段吉庆接过
是跟运盐船走
,实在来不及登门拜见。”
段吉庆笑道:“琴儿,张先生有紧要公务,实在是抽不开身。再说他经过巴县时差人知会过,
和你关叔
起去码头送过行。”
正说着,外面传来县太爷出行锣鼓声。
费二爷连忙放下茶杯,领着众人出门恭迎。
轿夫们落轿,县太爷钻出轿子,跟费二爷拱拱手,随即从长随手里接过看上去跟戏里圣旨差不多
五色织锦制成
诰命文书,
边跟众人寒暄
边走进宅院。
见香案都准备好,县太爷满意
点点头,把诰命文书供到香案上,掸掸马蹄袖望阙磕拜,拜完再次拿起诰命,面对着依然跪在堂前
众人,打开卷轴,用
口流利
官话,抑扬顿挫地念道:“奉,天承运,皇帝制曰:良臣宣力于外,效厥勤劳贤媛襄职于中膺。兹宠锡尔两淮盐运司副使韩秀峰之妻韩段氏,终温且惠,既静而专,綦缟从夫,克赞素丝之节,苹蘩主馈,爰流彤管之辉。兹以覃恩:封尔为宜人。于戏!敬尔有官,著肃雍而并美,职思其内,迪黾勉以同心……”
之乎者也,琴儿句也没听懂,只晓得提到
“韩段氏”。想到今后就是诰命夫人
,而这
切全是远在江苏为官
娃他爹带来
,激动得泪流满面,要不是费二爷和段吉庆提醒,都不知道谢恩。
“韩夫人,恭喜恭喜。”县太爷把诰命交到她手中,拱手道:“韩夫人,您现而今不但是官身还有官俸,等到年底,下官就差人帮您把俸米送来。”
“谢大老爷。”琴儿头次跟县太爷说话,心紧张
怦怦直跳,连忙道
个万福。
县太爷吓大跳,男女授受不亲,扶又不好扶,急忙躬身道:“韩夫人,这可使不得,您是圣上诰封
五品宜人,下官只是七品知县,下官岂敢受此大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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