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得看他
造化，要是命大没死在流放路上，也没死在陕西，皇上又正好大赦天下，他就能回来。”
……
流三千里，这跟死刑没啥两样。
顾家兄弟抱头痛哭，搞得像是生离死别。
李秀才不想看他们哭哭啼啼，立马让弓兵把顾大架
出去，让第二个探监人犯亲属进来。
“好。”
农户顾不上收拾刚被翻过包裹，走上前愁眉苦脸问：“李先生，韩老爷真要把
家老四送泰州去？”
“这是巡检司衙门，又不是州衙，们这儿只有班房没有牢房，不把他送州衙难不成就这
直关着？”李秀才反问句，又冷冷地说：“事到如今怨不到别人，要怨只能怨他自个儿。”
“被送到州衙会怎样？”
“法办呗，还能怎样，难不成知州大老爷还要请他吃酒。”
七年闲秀才也不懂这些。
难道姓韩出身官宦世家，难道他学过律？
李秀才越想心里越打鼓，不敢再小瞧正坐大堂里韩秀峰，心想这耗下去不是办法，要卷铺盖走人另谋出路，要得赶紧想个办法让姓韩走人。
正胡思乱想，张士衡把个背着灰布包裹农户带进衙门，躬身道：“李先生，顾廷贵大哥来。”
“哦。”李秀才缓过神，放下笔录用本地话抬头问：“你就是顾廷贵大哥？”
“今年九月十六，你不光纠合帮泼皮去白
“李先生，你估摸着知州大老爷会怎发落家老四？”农户急切地问。
李秀才拿起韩秀峰写“批词”看看，又抬头看看刚被弓兵带出来顾廷贵，没好气地说：“纠合帮游手好闲之徒打架斗殴，还打伤人！按大清律，沿江滨海持枪执棍混行斗殴鸣锣聚众者，杖百，流三千里。”
“流放三千里！”
“嗯，”李秀才抬头看着吓得瑟瑟发抖顾廷贵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按朝廷《三流道里表》，你八成会被分流去陕西。”
顾廷贵被吓得目瞪口呆，他大哥更是急切地问：“李先生，家老四真要是被流放去陕西，以后还能回家吗？”
“是，小人在家排行老大，廷贵最小，排行老四。”
“把包裹放下，打开给看看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农户头次进衙门，紧张得双手发抖，外面还有好多人犯亲属等着探监，张士衡干脆帮他解开包裹，蹲下搜检番，确认只有四件换洗衣裳和斤多用油纸包着猪头肉，以及十几个馒头，这才起身道：“李先生，就几件衣裳和些吃食。”
李秀才探头看眼，随即回头道：“邓六，去甲字房把顾廷贵带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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