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考,说不考就不考!”费二爷深吸口气,又看着何恒等人道:“年事已高,身子日不如日。再不回璧山老家,真要客死他乡。就不陪诸位等放榜,等会儿便去跟吉老爷他们辞行,明儿早就动身回老家。”
“二爷,干嘛这急!”何恒苦着脸问。
“不怕诸位笑话,不光心灰意冷,也思乡心切,便是在考棚里也念着老家。”费二爷顿顿,转身道:“志行,归心似箭,你就别再劝。”
韩秀峰能理解他老人家此时此刻感受,沉吟道:“行,不劝,您老早些回乡也好,让长生陪您去跟吉老爷他们辞行,明儿早再为您老送行。”
“嗯,”费二爷起身走出堂屋,想想又回头道:“诸位要是想给家捎信就赶紧写,明儿个并帮诸位捎上。”
同乡外官托人捎来银子,让韩秀峰意识到是该做两手准备。费二爷他们要是个也中不式,那就提前个月开工。早点翻建会馆,早些把银子花掉早安心,免得夜长梦多。
而动工会馆就不能住,并且朝廷今年开是恩科,按例明年还要开科取士,何恒、刘山阳等举人要是这次中不,可能要在京城住到明年,这就意味着不光要帮钱俊臣找房子,也得帮自给儿和今年落第却不走举子找地方住。
会试之年,京城人满为患,房子不好找。
韩秀峰不想为省点钱耽误时间,去省馆请张馆长帮着找个“纤手”(清代房产中介),接下来几天没别事,每天早出晚归,跟着“纤手”出去看房。
有院子太大,有院子太小,有院子离会馆太远,有院子大小合适租金太贵,就这连看九天也没看到合适,只能先雇车去贡院把连考九天,像害场大病,几乎全瘦圈费二爷、何恒等举人接回会馆。
“这就劳烦二爷,这就回房写。”
“举手之劳,谈不上劳烦。”
……
送走二爷,堂屋里气氛变得更凝重。
何恒没精打采,刘山阳垂头丧气,江北厅杨举人欲言又止,铜梁县贺举人满面愁容……韩秀峰不晓得咋劝慰他们,干脆直言不讳地说:“诸位
看着他们那垂头丧气样子,就晓得这次没考好。
费二爷不但痩圈而且看着像又老十岁,放下考篮就没精打采地说:“次次应考,年年落第!志行,对不住,枉费你番苦心。”
韩秀峰劝道:“二爷,这还没放榜呢,不许说丧气话。”
“人贵在自知之明,考得咋样自给儿心里清楚。”
“二爷,您老别这样,就算今年中不还有明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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