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老爷,有啥事您尽管吩咐,就算没空也得有空。”
“没啥事,只是想带你去吃酒。”
“去哪儿?”韩秀峰下意识问。
王支荣把韩秀峰拉到边,低声道:“京城‘四大恒’晓得不?”
“这还真不晓得。”
省馆每年团拜之所以安排在腊月二十九,是因为京城有除夕守岁风俗,京官们明晚不但要陪家人守岁,而且后天天没亮就要齐集太和殿广场给皇上拜年。
年次大聚,陆陆续续来六十多位文武*员,官最大从二品,最小……韩秀峰跟着王志荣在角落里看半天,楞没发现也没听说有从九品或不入流同乡,整个会馆里好像数他官最小,还是个候补。
“志行,们重庆府不是朝中没人,只是这些年没人。”
王志荣指着乾隆年间重修会馆碑记,如数家珍地说:“周煌周大人就是们涪州人,字景垣,号海山,乾隆二年恩科进士,乾隆四年任八旗通谱馆纂修,乾隆十五年充国史馆纂修,乾隆二十年奉诏以中王副使出使琉球,三年后归国,升侍讲学士。乾隆四十年,任《四库全书》总阅,后历任工部、兵部尚书、皇太子总师傅、都察院左都御史……”
韩秀峰真不晓得重庆府还出过这大官,不禁叹道:“王老爷,听您这说,发现们生不逢时。要是生在乾隆朝,就能沾周大人光。”
“四大恒就是‘恒久’、‘恒和’、‘恒利’和‘恒源’四大金店,原来主要做金银买卖,把‘荒金’改铸成‘赤金’兼发银票,后来又帮人代办报捐,连
“志行,千万别这想,更不能泄气。”王志荣探头看看正在里头陪大人们说话吉云飞,笑道:“周大人并非步登天,样在翰林院苦熬二十多年。所以说只要有博文兄在,们这些重庆同乡就有盼头。”
“这倒是,不过对而言吉老爷是盼头,王老爷您样是盼头。”
王支荣在温有余等商贾面前是堂堂进士,是高高在上从五品大官。但在今天这高官云集四川会馆,他这个依然在户部行走员外郎跟韩秀峰没啥两样,不禁苦笑道:“志行老弟,你也太瞧得起哥哥。”
“真不是恭维,”韩秀峰让开个端茶倒水仆役,由衷地说:“王老爷,您想想,您什出身,又是什出身?您官居几品,才几品?不指望您提携,还能指望谁?”
昨晚吃府馆团拜酒,刚才又拿几十两润笔钱,王志荣打心眼觉得身边这个小老乡不光会说话,而且会做事会做人,沉吟道:“志行,初六你有没有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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