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场面上讲究是尊卑贵贱,他是举人老爷,他弟弟不是,要是让他弟弟上桌就是失礼,会让钱老爷和费二爷笑话。
正不晓得该说点啥,韩秀峰笑道:“任兄,在哪儿吃不是吃,走,们起去东屋。”
“志行,开啥玩笑,你是会馆当家人,你咋能走!”费二爷下意识站起身。
韩秀峰晓得他们几杯酒下肚不是吟诗作对就是讨论锦绣文章,不想掺和更不想被他们耻笑,拱手道:“二爷,何老爷他们不晓得,您老是晓得
“二爷,志行老弟都说,您老德高望重,您不坐主位谁敢坐主位。”
“是啊是啊,二爷请。”刘山阳也附和道。
“二爷,全是自给儿人,让坐你就坐。”钱俊臣把费二爷拉坐到主位,随即边招呼众人入席,边笑道:“志行,杜千总呢,杜千总咋不过来?”
“不用,正吃着呢!”杜三不愿意跟他们这帮读书人起吃酒,确切地说怕他们几口酒下肚就吟诗作对、之乎者也。在门口看眼,又回他自给儿屋去。
韩秀峰觉得这样不好,正打算去把他拉来,任怨兴冲冲跑过来,刚抬起左腿准备跨门槛,潘二竟走上去把他给拦住。
“不错,蛮好。”韩秀峰夸句,好奇地问:“你们呢,你们吃啥?”
“做好,跟中午样炖白菜,还放二两肉。”
“咋不多放点。”
“有肉吃就不错,哪能放多少。”大头嘿嘿笑,放下粉条擦擦嘴,旋即又在他自给儿衣裳上擦手。
擦嘴巴上还有油,看就晓得偷吃过肉,韩秀峰装着没看见般走到西厢房门口,喊道:“钱兄,任老爷,宵夜!”
“任二爷,你这是做啥?”
“宵夜啊,你们不是要给们接风嘛。”
“们是给任老爷接风,不是给你接风。说任二爷,你也算见过世面人,咋连这点规矩都不懂。走走走,去东屋跟大头他们道吃。”
能坐八个人桌子只有五六个人,明明有空位置却不让坐,任怨被潘二说得很尴尬,脸顿时涨得通红,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
任禾样尴尬,却不好跟潘二发火。
“哦,来!”
钱俊臣意犹未尽地打开门,费二爷、何恒、刘山阳也到,韩秀峰招呼道:“二爷,各位老爷,请入席。”
“哎呦,有酒有肉,这丰盛!”费二爷倍感意外,竟看着满桌子酒菜搓起手。
“二爷,今晚虽是接风宴,虽是为何老爷、刘老爷和任老爷接风洗尘,但您老德高望重,得上座。”
“志行,还坐这儿吧,是沾君杰他们光,哪能坐主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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