夔州知府样不想惊动皇上,样不想接待皇上派钦差,只是不会说出口,见夔关监督和奉节知县也是这想,连刘副将这个大老粗也意识到这事有多棘手,心里踏实很多,又不动声色问:“奉节县,事情发生在你治下,你有何主张?”
“府尊,巴县有巴县难处,奉节样有奉节难处,下官……下官以为,不妨以葫芦画瓢。巴县如何处置,奉节样怎处置。”
“范监督,你怎看?”
“府尊,夔关专事课税,无权过问地方事。”
夔州知府又问道:“刘协台,你呢?”
说,到底该如何处置他,得圣裁!”
“所以说这事棘手,”邢知县轻叹口气,无奈地说:“府尊,巴县都人赃俱获还放他们马,下官估摸着巴县正堂晓得这事,却不晓得该如何处置,干脆不出面,由二堂打发他们走人,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“这不是姑息养*!”刘副将刚坐下又站起来。
邢知县紧盯着他问:“刘协台,那你想让巴县正堂如何处置,是扣下缴获滇铜,还是拿下那个运官?”
不等刘副将开口,范监督便放下茶碗道:“滇铜是万万不能扣,朝廷正值多事之秋,京局正等着滇铜黔铅铸钱呢。定远县正堂更不是想拿就能拿,得先上报重庆府台,再由重庆府台上报川东道,再由道台上报制台衙门,由制台决断是否弹劾,而且也只能弹劾。”
刘副将再傻也明白府台打算,可就这大事化小、小事化又心有不甘,苦着脸道:“府尊,协标死两个人,个马兵个步兵,要是就这算,您让咋跟将士们交代?”
夔州知府又回头道:“人命关天,是不能就这算。奉节县,你以为呢?”
如果公事公办,最终倒霉绝对是奉节县,邢知县可不想招惹那大麻烦,连忙道:“府尊,据下官所知左营那两个兵只是坠入江中,虽生不见人但死也没见尸
“那就上报,不信制台会姑息养*。”
“刘协台,事情没你想这简单!”
“奉节县,你这话又是啥意思?”
现在虽说是巴县事,又何尝不是奉节事,邢知县想很远,倍感无奈地说:“真要是闹到制台那儿,制台八成会题奏。密折送到京城,皇上定然大怒,定会派钦差来查办。钦差来,制台、抚台、藩台、臬台、道府全要从旁襄助。你想想,要迎接那多大员,要办这样差,甚至不晓得要办多久,他巴县要花多少银钱!”
“钦差不能来……”说到这里刘副将不敢说,也意识到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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