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那是我祖父在世前就雕好的一件艺术品,小心点,那把刀的刀尖正好对外,不要被它伤到了。】
说话的是房间里的主人,那是位长相清秀,眉眼温和得没有丝毫攻击性的男子。得到他的细声叮嘱,
提及自己刀剑实际为控制异能的容器这件事,阿砾的神情一瞬莫名不太明朗。
可她掩饰得很好,随后撩起了耳边的鬓发半蹲下来,与敦一同俯视向下方的场景。
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,女鬼掉到了丸山道雄的房间里,与那具尸体相隔不远。
作为落败者的姿态,她此刻看起来相当的凄惨狼狈。身上怪异的尸臂被砍得七零八乱,断面处闪耀着金色的颗粒,仿佛有无形之物正在暗中吞噬她的身体一般。
但那并非吞噬,而是她的存在逐渐消散的证明。
轰’的一声迸散出了无数金芒。
先前极度庞大的体型迅速缩水,那道缩小回原形的黑影像是掉进了光叶丛堆里,一下往外溅开了纷乱的叶片,而后又穿透了这片无法承重的光的底部,直直坠进了洋馆大开的破洞里,生死未卜。
“砾小姐,裙子!裙子!”
阿砾刚一落到屋顶,立马迎过来的敦红着脸将她不小心翻起来的裙摆给整理妥帖。他看着阿砾的脸庞欲言又止,似乎一瞬想要针对方才的异能名吐槽些什么,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,转而开口询问她的状况。
“你没有受伤吧?”
位于最接近战场中心上方的二人,忽然通过漫天飘扬起来的光影碎片中窥见了什么画面。
【呀,这个雕像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?好讨厌——】
似曾相识的复古房间,身着白裙的清纯女学生惊异地掩唇,另一只手指向了床边附近的石膏雕像。
那是一尊手持尖刀割下自己手腕的盲女像,周围夜幕低垂,淅沥沥的雨声包围了整栋建筑的外墙,衬托得氛围格外瘆人。
冷不丁扫一眼,顿时令见识不深的白濑倍感不适。
“我没事啦,你怎么样?”乖乖任由拎包小弟伺候,阿砾接着收刀回鞘,把自己的爱刀扛回肩头冲他摇了摇脑袋。那依旧平稳的呼吸声,明显表露出她游刃有余的事实。
相较之下,敦整个人则灰头土脸狼狈得多,那都是摔下来后被许多灰尘沾上的。
而他竟也摆首表示自己皮糙肉厚没有受伤,只不过,说完后又禁不住眼含担忧地往破洞的下方望去。
“那个敌人……她已经被成功消灭了吗?”
“我这把刀是经过特制打造用来封印自身异能的容器,安心吧,我刚才已经砍中了她的本源,失去了所有的力量,那具沾上了异能力的躯壳不用多久就会彻底消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