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林野看着她近在咫尺脸,低声叫她:“宁宁……”
宁宁什呢。
他有这多哑然。
鼻息间浮动着
现在不止像小狐狸,还像心虚狸花猫。
“喔。”蒋林野心里好笑,干脆不戳穿,“你眼睛有点红,以后不要再熬夜。”
这次棠宁没有搭话,慢吞吞地眨眨眼。
半晌,突然来句:“这会不会影响你以后写字啊?”
这问题真把蒋林野问得愣,他妈从小也没少打他,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伤。
财产分割实在太麻烦,她简单解下两个人现在财产分配情况,觉得就算是走人,也要多花点他钱再走。
为掩饰自己史高治本性,棠宁状似委屈地垂下眼。
夜灯暖光盈盈,为她长长睫毛覆上层水汽。
她没有说话,蒋林野忽然有些恍惚,像她这种被狗咬到腿流血都不会泛泪花女侠性子,婚后不知死活地跟他对抗那多年也从不肯示弱,真有掉眼泪时候吗?
也许是有。
全无法填补她精神损失,“……不想跟个陌生人上床。”
陌生人?
“们同床共枕,五年。”
蒋林野几乎被气笑,却笑不出来。
他垂眼看她,沉默很久,哑声:“你说过你喜欢。”
可她问得这认真,鬼使神差地,他开口就成句:“不知道。”
棠宁突然紧张起来:“那……那你要、要是,要是真因为,以后没办法写字,那你……”
她话没说下去。
但蒋林野莫名有点期待,不知怎,自己在后面接句:“那就先帮信女棠宁完成她宏伟心愿。”
现在她宏伟心愿早就完成,可她不仅忘,还开始反悔。
那已经是多少年前事情,统测之前,他们和组值日生起打扫旧教室,书柜上金属教具没有放稳,被她碰就坠落下来,他眼疾手快拉开她,自己结结实实地挨住这下。
那是夏季,他也只穿件T恤,尖角撞击,脆弱肩胛骨应景发出清脆断裂声。
棠宁被吓坏,匆匆忙忙地送他去医院,医生帮他固定骨头,他无意识地皱眉,抬眼,就看到小姑娘眼眶红。
毫无理由地,他突然感到开心,低声问:“你哭什。”
棠宁蹭地睁圆眼:“哪有哭!”
已经是高中时事。
“对,是说过。”棠宁打半天干雷也没憋出滴眼泪,用力吸吸鼻子,眼眶真红起来,“就不能后悔吗?”
蒋林野立刻皱眉,沉声:“不准想离婚事!”
棠宁:“……”
这就想多,她压根没想离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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