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她动动,他便侧过脸,双黑眸落过来,“醒?”
“嗯。”青灯起身,揉揉额下床,船舱依旧晃晃悠悠,冬季海尚且平静,不曾大风大浪。
她搓搓手拿袄子裹住自己,正打算坐在火炉边取暖,旁男人却兀自伸出手。
青灯怔,望着他伸过来手,堪伏渊瞧着她,唇角勾出丝笑来,她被他好看笑迷得有点儿晕,过十多年都不怎进步,犹豫下,走过去坐进他怀里。
她动作颇为僵硬,堪伏渊笑笑,将她抱好靠近暖炉。
“渊哥哥……”
浅浅海潮声中,青灯嘴唇蠕动着开口,依是哭腔,无助般。
“已经死。”
堪伏渊动作停停,忽而握紧她腰倾□去,将她压在月光粼粼沙滩上,她长发披散如朵黑色花,细白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石榴花玉簪。
他轻笑声,用舌尖抵开她牙关,缠绵着。
给她留过地方。
再而,便是婚礼之夜被刺杀,男女双双而亡。
他难得地有出宫来中原转转打算。
于是在南苏城外茶铺,他被个姑娘家大大咧咧地扑倒在地,替他挡三支蚀骨毒箭。
他抬起眼,瞧见她脸。
比起散发着光热暖炉,显然他胸膛要温暖许多,青灯眨眨眼,闭上眼睛说:“还有多久?”
“快到。”
“嗯。”
昨夜最后他带她去临近海港村庄,那里有等待他们常封护法,海港停着船,进船青灯吃惊。
船舱后面有间牢,昏暗中个男人斜斜靠在墙上,右肩下面空空如也,只有染红纱布。
“爱女人,生死何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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晃晃悠悠。
船舱里燃着暖暖炉,火光照眼睑。
青灯躺在软榻间只觉得舒适,之前他抱她许久,贴近盘龙印身子都热,睡阵迷迷糊糊睁眼,男人背向她靠在塌边,坐在暖炉旁,红衣染上跳动火光。
许久不见,滥好人性子还没变。心中她那方寸之地存在,那截小指头存在,在她拔出背上毒箭嘿嘿对他笑瞬间,呼啦下扩大。
随着日后她在他身边模样,越来越大,越来越深,扎进血肉,刻进骨髓,穷凶极恶架势,锐不可当。
那些时光与存在多远,这近。
海边海潮踏着节拍,波波,随着二人呼吸声,渐渐依稀。
他伸出舌尖轻舐她眼窝泪痕时,青灯身子颤颤,又静下来,他将她又抱紧些,却又生怕将她吓跑似,轻吻她脸颊而耳朵,小心翼翼,格外珍重,最后双唇贴上她冰冷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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