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青灯。”他轻轻地唤,走到她身旁坐下,将粥搁在茶几上,“你昏睡数天,如今醒,侍女又说你不进食,这可不好。”
青灯过好会儿才将目光从手腕间挪到热气腾腾粥上,最简单皮蛋瘦肉粥,香气也最为诱人。青灯默默盯着那粥半晌,道:“迟早是死,吃与不吃有何区别?”
白澪看着女人那张小脸,近几日直是苍白,她模样本就生得恬美乖巧,肌肤瓷白,这沉默倒像个玉做人儿,不禁笑笑,道:“在将修罗带回来之前,师兄需将你好生养着,你是死是活,直到修罗先知觉醒后你才可自个儿决定。二则,你为何会觉自个儿会死?”
青灯抬眼,睁着黑白分明大眼睛,“师兄,已经死。”
“傀儡定魂术并未失效,即便定魂术松动,大可以将宋岐山
云南即便在秋天,依旧是潮湿而温暖。
净篁楼路边毒虫倒是少些,今日又少些,也不知是不是快入冬。
在个地方呆久,总会忘时间。
青灯坐在窗前,低头看着自己手腕,已经看不见十年前割腕痕迹。
如今想来,那年她刚入夜凝宫,骨瓷天天喂药与她,是以药人之名,掩盖她血液本可救人秘密。
身后,赤红衣袂轻扬,黑发随风而动。他身后,是山下数百口族人葬身之地,冲天浓烟与猩红戾气。
顾瓷依旧背对着阿渊坐着,露出细瘦如柴背,他握着青灯手喃喃:“你可知道,姐姐与你们不样,她生命需要她鲜血里力量支撑,她每割次血喂人,便是将自己生命分给那人,自己减次寿命。你当真是以为自己命硬?”
阿渊面无表情。
顾瓷等等,拨拨青灯脸上碎发,站起来道:“这点,姐姐她自己明白。”
说着,他径直离开。
她终于想起为何蝶蝶叫做蝶蝶,为何蝶蝶声音稚嫩十分,像七八岁女孩声音。因为那是她儿时声音,因为她给他带蝴蝶。
他说,蝶蝶是他依着十年前死去姐姐造出,蝶蝶叫他小瓷。
她也知晓又为何母亲见他会惊恐十分,而他曾在月下说,族因而死,被称为妖魔也不足为过。
切是这个样子。
房门扣扣敲响,推门而入是白衣男子,手里端着碗粥,面带笑容。
“这般,便够?”阿渊道。
顾瓷回首,脸朝青灯方向侧侧,似是在望她眼,复又转过身迈开脚步,“这般便够,走罢。”
常封紧随而上,对身后手下道:“将她搬到山下废墟里去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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