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却抬眼看她,犹豫下,说:“剿匪后,需得回京复命。”
是,怎将此事给忘。
虞锦略略有些失落,轻轻“哦”声,也没再多言,但想不出几月便要成婚,她属实有些沉不住气,虞锦思来想去,咳嗽声说:“那甚好,还能顺带瞧瞧祖母。”
……不对!
虞锦忙改口说:“意思是,瞧瞧沈老太君。”
她手有些凉,沈却正裹在掌心里握两下,就听她“啊”声抽气。
他微顿,起身将她那只手捏起细瞧眼,就见她食指指腹上红肿小块,隐约还有淡淡药味儿。
虞锦不甚在意地将白日里放粮事简而相告,又说:“刺史夫人已经给上过药,并无大碍。”
沈却皱眉,将那只手塞回被褥里,想说什,但看虞锦那双亮盈盈看他眸子,话到嘴边又咽回去,只低低“嗯”声。
虞锦心里惦记却不是手头这点小伤。
,便为明早返程收拾物件。因她来时过于匆忙,本就没带多少贴身之物,故而拾掇起来也丝毫不费力。
洗漱过后,已至亥时,夜里冷风四起,细雪纷飞,她阖窗时踮脚望眼,却是不见半个人影。
虞锦在屋里转两个来回,将被褥铺平、叠起又铺平,直至汤婆子冷却,也没上榻。
灯影映照门牖上,只见个人影来回晃动,最后落座在木桌旁,虞锦支颐蹙眉,忽觉困意袭来。
子时,窗外风雪更盛,月色溶溶。
沈却不由失笑,伸手揉两下虞锦脸,“那替祖母多谢夫人惦记。”
虞锦大抵是羞愤到自闭,夜里话少些
她道:“王爷,荆州剿匪何时得胜?来之前听父亲所言,剩下山匪不过负隅顽抗,应当不生气候。”
沈却颔首说:“大抵半月。”
半月……
虞锦蹙眉忖度,可几日后便是新岁,进程再如何快,他势必要留在荆州过年夜。
新岁不能同沈却过,虞锦稍觉遗憾,她试探地道:“那……剿匪后是直接率军回垚南?”
沈却归来时见便是小姑娘小鸡啄米、摇摇欲坠样子,床榻已然铺得整整齐齐,而她俨然是在等人。
男人唇角轻扬下,解开大氅抖落雪水,才上前俯身将人抱往榻上,正要放下时,怀里人倏然睁开眼。
虞锦稍稍怔,随即揉揉眼道:“王爷怎才来。”
“路上耽搁。”沈却替她解小袄,随即把人塞进被褥里,问:“明早启程?”
虞锦懒洋洋地“嗯”声,不知是回生二回熟,还是太放心沈却不会对她做什,待人上榻便自觉滚进他怀里,拿他当手炉暖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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