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托腮凝望,目光缓缓上移,蓦地回忆起那些离奇梦境,有什奇怪情绪自心间涌出。
她不想他受伤,亦是不想他与姬长云有任何关系。他就当她个人兄长,不要再有别妹妹,虞锦暗自想着。
沈却搁筷,道:“明日还去军营吗?”
虞锦思绪被打断,他这问,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姬长云那番话来。
姑娘思忖片刻,点头又摇头,番做作后道:“还是不去。”
虞锦微滞,“那你怎不让后厨多做碗面?”
沈却没应,只将绢帕递给她擦手背上溅到油渍,说:“吃不下?”
虞锦轻轻点头,就见男人伸臂将那剩下半碗面挪过去,用她用过银箸,吃、吃她剩下面……!
神情自若,仿佛不觉哪里不妥。
虞锦愕然,耳根泛红道:“你、这是吃过,你怎能……”
“过来吃面。”
“喔……”
虞锦慢吞吞地挪步过去,握起银箸,热汤入喉瞬间,心似也烫起来。
他不走,他要这样盯着她吃完?
其实虞锦气也消,她并不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,被呵斥声罢,犯不着记恨半天,况且方才是她被吓懵,经沉溪与落雁点拨后,也明白过来其中道理,再加之那几个没来由梦境……
沈却应声,配合她询问道:“怎?”
虞锦身子前倾,告状道:“姬大夫说近日阿兄军务繁忙,若去军营只会影响军务,姬大夫好似……嗯,并不大想瞧见,可是当真做错什,耽误阿兄?”
沈却沉默片刻,说:“没有,她管不着王府和军营事,不必多心。”
“喔。”虞锦嘴角微翘,得寸进尺道:“今夜横生枝节,吓坏呢,你还凶。”
沈却看她那给点颜色尾巴便要翘上天样儿,隐着笑意调侃道:“那如何是
沈却满脸正色地看她眼,咽下汤汁道:“既是你兄长,吃口你面怎?这护食?”
这哪里是护不护食!
虞锦脸颊通红,好在此时烛光微弱,并不看得太清晰。
她没再多言,兀自脸红自闭,可沈却当真吃得很香,虞锦又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此时凉风习习,吹得楹窗旁那株袖珍椰子左右摇晃点头,树叶簌簌,摇下几片花瓣,随风飘进寝屋,恰落在桌前。
她心还疼呢,没功夫分心生气。
气氛静谧得恰到好处,沉溪悄声退下。
虞锦吃小半碗,动作渐慢,小腹有些撑。沈却看她眼,道:“饱?”
“嗯。”虞锦颔首,又忽然想起什,道:“阿兄可用晚膳?”
男人淡淡应: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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