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琅苑琐事,白管家又开库房锁,领着几个丫鬟,眼睛笑成条缝,道:“快找找,前年圣上御赐那套琉璃花盏去哪。”
“还有镂金阁年前送来几支金簪、玉镯、耳珰,哦对,瞧这记性,半年过去,早不时兴,见梅,拿着牌子去镂金阁跑趟,定几套时下小姑娘最流行首饰。”
丫鬟几人面面相觑。
前年圣上赐下两套琉璃花盏,套送去槐苑,结果没两日,表姑娘在屋里舞鞭,那套花盏无幸免,碎成渣,白管家心疼地说什也不再将第二套送过去。
再说首饰,从前白管家也热衷于给表姑娘置办首饰物件,可表姑娘舞刀弄剑,今日丢只耳珰,明日碎只玉镯,久而久之,白管家心就寒……
男人目光寒峭地看她眼,凛然道:“嚷嚷什,规矩呢。”
楚澜顿,乖乖站好,声音都自觉放低,道:“你要将阿锦送去梵山?那里除僧人便是经文,无趣极,且她又那般信任你,你如何狠下心?”
沈却没理她,提起虞锦,他便想起夜里那反反复复、没有来由梦,觉得烦躁。
楚澜咬唇,道:“小舅舅,你把她留下吧,就、就当是给求你行不行。”
沈却扯下唇,看她眼道:“你求事还少?”
怕没法同你道去。”
楚澜不解,“为何?”
虞锦默半响,道:“阿兄想将送去梵山静养,他本就恼,昨日又因此事闹脾气走失,害他好找,想必、想必……”
她说着,眼眶就顺理成章地红圈,但偏偏又强忍着没哭,简直看得人心都揪在处。
虞锦声音渐弱,说:“想必他更恼,指不定明日就要将送去梵山。”
今日,太阳打西边出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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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锦月事过去,但脸色却不见好转。
她心事重重地透过窗
楚澜:“……”
半响,窗牖被风吹得“吱呀吱呀”晃动,楚澜觉得腿都站麻,才终于等到男人放下银箸,道:“最后次。”
楚澜怔下,旋即笑道:“多谢小舅舅。”
实则,沈却不知说过几次这句话,楚澜也不知求过他几桩事。
白管家觑眼年轻主子侧颜,回想方才那声声“虞锦”喊得哟,今儿个表姑娘就算不跑这遭又有何妨?
楚澜惊讶,小舅舅是这个打算?
虞锦又道:“只怕,澜澜《女戒》,是没法替你免。”
闻言,楚澜微怔,恨恨地握起拳头,道:“他怎能这样!”
于是,就有今早这出。
楚澜在沈却淡漠目光下,逐渐败下阵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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