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墨脱口骂句脏话,猛然站起来,三两步追到门口,右腿因为打着厚重石膏不大灵便,但走路速度依旧不慢,没有点骨折伤员应有笨拙。
可到底没打开门追出去,只怔怔站在门口“操”声,“这他妈不是你家?怎跟个受气小媳妇似,摔门就走?”
要走也应该是他走!不对,他们又不是吵架夫妻。
平墨揉揉太阳穴,“在想什呢,都被他气糊涂。”
其实话说回来,不管是不是自愿,自己确欠裴与屠不少,但他也没有白占便宜,用上司职权尽量给他谋福利,又在经济上多补偿,已经仁至义尽,按理来讲是不应该理亏,但为
攒上几年。
平墨本来认为自己终于结桩事,自觉财大气粗理直气壮,可此时听裴与屠质问,莫名有些心虚,头顶毛绒绒猫耳不自觉抖抖,“是又怎样。”
“你为还清欠钱,宁可去打.黑拳?!”裴助教咄咄逼人,他中气原本就足,提高音调,嗓门更大,效果卓绝,吼得只花瓶摇摇欲坠,险些没掉下来摔个粉碎。
那花瓶还是上回两人搬进这栋房子,裴助教逛超市时顺手拎回来,这房子自从买回来,空几个月也没住过,精装修简约大气,但没有点烟火气,直到他把平教官拐回来,才起好好拾掇心思。
平教官从来都是个“威武不能屈”主儿,并不是对方嗓门大就认怂,反而遇强则强,在,bao脾气这个领域从来没认过输,正思索发飙怼回去,还是直接把人按住武力镇压,就听裴与屠继续道:“你还钱,好!那在医院里不眠不休看护你六天六夜怎算?你退烧之后,累得口气睡四十个小时,要不是老子身体素质好……般人谁扛得住?这笔账又怎算?”
平墨语塞。
这事他是有耳闻,从他主治医生到护士们,都对“裴家属”事迹交口称赞,只是裴与屠还真壮得跟头牛样,衣不解带地六天没合眼,睡大觉之后,就又生龙活虎,这件“壮举”效果就被打折扣,且本人毫不居功,也再没提过。
如今突然提起,平教官那股想揍人冲动就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是滚滚愧疚。
“这简单,你说怎算就怎算。”平墨仍旧嘴硬,但头顶对猫耳出卖他,蔫唧唧地背过去,贴在脑袋上,连屁.股后面尾巴也下意识夹起来,紧紧贴着大.腿,尾巴尖儿路卷到膝盖上,副心虚理亏模样。
“怎算?老子也不会开价!”裴与屠气势汹汹地扭头就走,不多时,将大门摔得震天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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