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侧侧脖颈。
就听那道低沉声音缓缓道:“你陪陪朕。”
他说:“宋宋,你陪陪朕。”
四面八方压力下,她在御乾宫,是他唯能喘上口气地
大抵她性子里乖巧又桀骜,仿佛冰火两重,实在惹人难自禁。
忽然,他出声打断那如潺潺流水似琴声,“宋宋,过来。”
“噔——”声,最后个弦音拉长,宋宋抬眼望他,提着裙摆过去。
她在他面前坐好,仰头等他说话。
闻恕道:“你不问朕,这个时辰来作甚?”
再往寝殿走,却见那抹绯红身影趴在窗台,迎着落日余晖,双眸紧闭,睡得正香。
似是他在身旁站得久,梦中姑娘有所感应,缓缓睁开眼。
她愣瞬,眼尾随后弯起,指指墙角古琴,道:“新得,还学新曲子,弹给皇上听。”
“好。”闻恕应下。
姑娘坐在矮木凳上,将古琴放置在小几上,指尖触弦,琴声袅袅。
三月,大殷战败,死伤将士数千。
封封急报从西北边陲之地传递至京,闻恕那张脸,比宣纸上墨渍还黑。
群臣觐见,难免有些浑水摸鱼对他手中兵权虎视眈眈,两个时辰下来,男人脸色真真犹置冰窖。
御书房当差宫人格外小心,此时连呼吸都不由放轻,生怕个不小心被怪罪牵连。
此时,御乾宫掌事姑姑送来根救命稻草。
眼前女子摇摇头,抬起手,揉揉他略紧眉心,“不喜欢你皱眉,新曲子不好听吗?宋宋换首,好不好?”
四目相对,闻恕低头亲啄下她唇,随即将下巴搁在姑娘肩颈上。
他难得流露出疲惫脆弱,不免惹人怔,宋宋只手轻轻抚着他背。
紧接着,她觉得腰肢上那两条胳膊收紧,抱得她有些疼。
“宋宋。”闻恕轻轻喊她。
闻恕目光从她脸上,移至手上。
那双手白皙修长,每个指头都软若无骨。
且她这双手,当真是灵活至极。
弹得琴,写得字,做得绣活和羹汤,夜里,亦是样样都会。
与她相识时日愈长,闻恕好似就更喜欢她些。
盛诠接过姑姑手中食盒,忙呈上前道:“皇上,杨枝甘露祛除心火,宋宋姑娘果真是最体贴皇上。”
不知是是甘露祛心火,还是送甘露之人祛心火,总之,闻恕垂眼瞧,脸色却是慢慢缓和下去。
酉时,闻恕从御书房归来,却难得不见那抹身影在主殿用膳。
男人眉头轻轻颦,四下扫眼,心下略微有些不习惯。
这个时辰,她不是该用晚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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