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那冒着冷气瓷碗往他面前放,又在他身侧摇着团扇,见那摞奏梳,道:“皇上近日事多,要注意身子。”
男人目光依旧落在奏梳上,边低头饮口酸梅汁,“嗯”
可这也总好过,在家受他母亲念叨,被逼迫娶妻来得好。
闻恕眉梢扬,思忖片刻,点头应下-
沈其衡这去,闻恕身边少个心腹,加之近日事多,是以便又开始忙得人不离御书房。
仔细算算,他有三日没宿在昭阳宫。
可实则,付茗颂也并不在意此事。他来不来,反正左右也不会去别人那儿。
元禄捂嘴打个呵欠,指着片绿叶道:“这还有呢。”
忽地,元禄眼尖地瞧见道人影,笑盈盈上前道:“沈世子来?老奴去通报声。”
稍候片刻,沈其衡便踏进门槛。
他肉眼可见地瘦圈,且瞧着情绪烦躁。
只听他开门见山道:“微臣听闻,青州差事还未有人揽下。”
手猝然滞。
男人脸色由红转黑,又面无神色道:“朕记得,不是这个日子。”
“不知为何,提前。”她如实应。
可闻恕似是不信她,依旧下探,最后不得不黑着脸抽手出来。
她甚是无辜地望着他,抿唇笑,火上浇油地亲亲他嘴角,笑盈盈地望着他。
只是是现下已是七月初三,离她生辰,仅剩四日。
半月前各司便着手准备千秋宴琐事,他却问都不曾问句。
记得去年这时候,他还问过她,有何想要。
姑娘抿抿唇,将心中那丝丝不快压下去,将备好解暑冰镇酸梅汁装进食盒中,乘着凤撵,顶着日头往御书房去。
御书房内,蝉鸣声格外嘹亮,男人眉间皱起个“川”字,十分不耐。
月前,闻恕便命都察院下放*员体察各州县民情、官吏、赋税、账簿等,严打贪,,g污吏。
旁州县倒都有人领差事,就是这青州位于东南边沿,蛮夷之地,又穷又远,自然无人愿去。
闻恕眉头皱,“你要去?”
沈其衡颔首,禀手道:“臣甘愿前去。”
说实话,沈其衡这种贵公子,辈子都没有离京几回,娇生惯养,舟车劳顿去到犄角疙瘩地方,着实有些难为他。
男人忍得发疼,叫她给气笑,“故意是吧?成,你等着。”
她难道,还能日日来月事不成?——
时光稍纵即逝,六月中旬,正是夏日最炎热时候。
蝉鸣声比声嘹亮,与这酷暑相合,惹得人心神不宁。
御书房外片梧桐树旁,三五太监手中拿着捕网,屈膝弯腰,要将这扰人鸣蝉捕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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