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声道:“宋长诀,你以为你知道甚?”
“因为其二,承受不住罢?恨旁人,总比恨自己要容易许
对座人微微顿,举着酒盏洒两滴酒下来。
“若说开始委身皇上是为活着,那为何最后,却反之而行?”
闻恕冷眼勾勾唇,似是不屑答这明知故犯问题。
二人相视眼,随后是长长久久静谧。
宋长诀捏紧酒樽,“原想着,若她记起来,想走,定带她走。”
宫里有人着急,宫外,亦是有人惦记。
三月六日,酉时,夕阳渐落,气候和煦。
宋长诀从薛显清那儿讨坛不易醉人好酒往宫里去。
他将酒坛往御前放,道:“劳烦元公公拿两只酒盏来。”
不及元禄动作,座上之人便冷声道:“你说有事要禀,是来同朕饮酒吗?宋长诀,你未免过于放肆。”
可回音却石沉大海。
连七日,闻恕没踏进昭阳宫次。
这回便是连沈太后都坐不住,她原还对那日沁心湖事耿耿于怀,总想打破这后宫专宠现象——
然而,不等她打好腹稿,昭阳宫便“失宠”?
可自打这以后,沈太后亲眼见闻恕又回到御书房—景阳宫两点线日子。
话刚落下,便见闻恕眉头蹙起,眉眼不善地看向他。
“可她不愿。”宋长诀道:“那天姜氏带她出宫,约好翌日天亮,马车会停在平南街街口,回宫后将姜氏丫鬟再换出来,此事皇上大可去查。”
闻恕手腕微微僵。
“此事分明有两种可能性,皇上为何只对其深信不疑?怎,皇上也会怕?”
“哐”声,酒樽砸在桌案上,闻恕耳边嗡嗡地响。
炷香功夫,那坛子酒便少半。
虽说不易醉人,可两个男人已有些微醺,但理智尚在。
宋长诀重重搁下酒樽,继续道:“她胆子向来就小,五岁时见只虫要哭,八岁时见条狗就跑,就、就那小团,哭起来没完没。”
闻恕言不发,抬手倒酒。
宋长诀道:“那小人,在尚家七年是如何过,皇上查,应比仔细。”
杨姑姑上茶,道:“皇后圣宠衰弱,未必不是好事儿,说不准这便是雨露均沾开端呢。”
沈太后“呵”声落下,抬手挡杨姑姑递上茶,道:“有时这失宠,未必就不意味着得宠,皇上去昭阳宫时,人人都道皇帝专宠,现下呢,他不到昭阳宫去,他去何处?”
杨姑姑噎,微微怔。
沈太后揉着眉心,长长叹声气,“前几日要你搜罗各家姑娘名册,就罢。”
“是。”杨姑姑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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