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听到里
她低低应声嗯,问道,“上回先生说那册书,你可借来?”
遮月放下木梳,“尚未,姑娘这会儿便要?”
付宅占地小,并未单独辟出书阁,恰好付严栢又是个爱藏书之人,是以书籍几乎都在书房里摆着。
“想走走,顺道去书房。”她睡久,骨头都是软,忍不住抬手捏捏自己左肩。
恰好趁天色未暗,应当碰不到父亲,她心里暗想着。
遮月张张嘴想宽慰她,却半个字也说不出。
她打小伺候五姑娘,知她最介意,便是自己亲娘所为。
每每二姑娘为难她,但凡只要提到此事,五姑娘必会红着眼缄口不言。
娘亲二字仿佛付茗颂死穴,她不敢说,亦不敢辩。
—
个小妾都能踩上她脚,她现下能傍身,只剩儿女。”
付茗颂背脊僵,对上老太太意味深长眼神,下领悟其中深意。
老太太轻笑声:“你说这般情境,她能不急?”
茗颂张张嘴,半响才应下声是。
老太太顿顿,语速放缓:“知你对付家有怨恨,恨付家待你不好,但五丫头,你亲娘事不必再多说,你要怨,也该怨她才是。”
庭院幽深,穿过回廊小径,树荫下蝉鸣不绝。
夏日又闷热,她没走两步脖颈便出细汗。
平日付严栢为不叫旁人打搅,书房落地偏远,是单独隔开间院子。
只三两个外套在此处洒扫,见付茗颂来,纷纷低头退开。
书房门窗皆紧闭着,踏上两个青苔石阶,付茗颂伸手正欲推开门。
连半月,礼部与尚衣局成日成日往付家跑。
绣娘每隔三日就要给她量回身段,以防胖瘦,到时做出礼服不合身。
眼瞧大典在即,付茗颂愈发紧张,成日做噩梦,梦醒后身虚汗。
此时睁眼,天边还留有余晖。
遮月伺候她起身,将发髻重新梳回:“姑娘近日嗜睡,又频频噩梦,可是过于紧张?”
闻言,付茗颂呼吸滞,胸口沉闷应道:“茗儿不敢。”
老太太这才点头继续道:“你与付家始终是体,想在后宫站稳脚跟,保住性命,便要想法子让家族兴盛,兴盛到将来,可护你平安。如若付家败落,你身为付家人,难免叫人看轻。”
不等她答话,老太太撑着桌沿起身,摆摆手往内室走去:“今日便到这儿,你回吧。”
见她出来,遮月打伞迎上去:“姑娘,老太太她、”
“她说也无错。”付茗颂垂眸看着青苔石阶:“何况娘亲所为令人不耻,祖母将记在夫人名下,也算是得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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