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付严栢要再听不出意思便白瞎他当这多年官,忙义正言辞道:“多谢大人,在下定好好训诫内人。”
见付严栢这般上道,元禄笑眯眯离开。
直至他身影消失在雨里,付严栢当即就绷紧脸,抽出角落纸伞大步朝洗春苑走去,那架势着实将洗春苑丫鬟吓跳,面面相觑。
只见付严栢径直走向主屋外长廊,片阴影落在付茗颂面前,她苍白着脸抬起头,也是十分惊讶:“父亲?”
“你姨娘让你跪?”付严栢语气不善道。
元禄又是顿,皇上是要帮五姑娘?就那隔着面纱见面,还不知面纱底下是何相貌,难不成就动心思?
元禄满心疑惑应声退下,拍着被雨水打湿衣袖,疾步往书房去。
付严栢正为刺史与大理寺这两边事儿头疼,没想到东苑就来人,吓他忙起身迎人进来:“不知这位大人来此,可是沈大人有事吩咐在下?”
元禄叹声气,也没打算同付严栢绕弯子。
“并非大人有事,只是这个做奴多事。今夜这雨怕不是不会停,春雷惊人,姑娘家跪在雨夜里,怕是要吓着。”
其中意思,又多给几个钱,便打着伞回东苑。
他轻手轻脚推门进屋,就见闻恕用湿帕子擦着手,额间片冷汗。
元禄忙上前去:“皇上又做噩梦?”
座上男子抬下眸,嗓音清冷如春雨般:“说。”
元禄诶声,将从几个下人嘴里打听来整合整合仔细说通,就见男人脸色肉眼可见沉下去,元禄不自觉咽咽口水:“奴才打听来便是这些。”
付茗颂张张嘴,眼里犹豫付严栢看真真切切,却没见她抱怨,只摇摇头说:“是惹姨娘不悦。”
付严栢口郁气哽在胸口,冷哼声:“如何惹她不悦,
付严栢头雾水:“大人这话?”
元禄笑两声:“五姑娘毕竟年纪小,若是受寒气,到底要受罪。”
闻言,付严栢浑身僵,仿佛被雷劈似,面色窘迫扯下嘴角:“是在下御内无方,叫大人见笑。”
“无妨,无妨,只是向来见不惯后宅这些欺负人把戏,这才上前讨扰两句。”元禄昧着良心道。
欺负人把戏?
闻恕双如墨眸子往窗外瞧眼:“她还跪着?”
“是。”
“付严栢可知晓?”
元禄顿:“想必是不知,那姨娘是个会来事儿,人前装副慈母模样,既是罚五姑娘,应当不会叫付大人知晓。”
闻恕低头冷笑声:“那就让他知晓,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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