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说到。随后牧阳感觉到肩膀被拍拍,力道不大不小,男人手掌很宽厚:“走吧。”
他没有说什“你是男子汉,坚强些”,或者“切说不准还有转机”这种话。只是句简简单单,不带什多余感情走吧,却真让牧阳如上发条人偶般动起来。
他低着头,跟在男人背后,两眼没焦距落到那双靴子上。恍惚间牧阳回想起小时候,他跟着父亲路回家时候,也喜欢低头去看那双警靴。
警靴多帅啊。
牧阳当时看父亲穿,就喜欢不行。
东西。上面还长着菌丝似玩意,圈圈颤巍巍笼在灰白色烂渣上。
“是虫巢!”
大锅旁天师立刻从锅里舀出满满大勺滚烫符水,毫不犹豫浇在那摊渣滓上。之间灰白色虫巢残渣立刻变成黑色焦炭状玩意,骤缩起来,成海苔那干巴大小薄片。另名天师戴上手套,用双朱砂染红桃木筷子夹起它,放到金匣中保存。动作熟练,像是做过很多次样。
又有新从战场上下来养鬼人去领符水,看到呆木怔愣在那里年轻人,也没多关注。他们休整后还要再上战场,人悲伤并不相同。除呆立在那里,眼神空洞洞,仿若游魂年轻人外,没人能和他真正感同身受。
就算是见过几次这种场面,之前处理虫巢天师还是露出几分不忍,过去低声劝他几句。但年轻人完全听不到似,仿佛僵硬成尊雕像。
将来也要去当特警。
只是前面男人停,牧阳幻想就像被石块掀起涟漪湖面般,虚幻平静破碎。
从熬药地方到这里不算远,没有几步路。有人用酒精炉在熬草药。空地上立着几顶帐篷,但患者太多,更多人只能躺在地上。
咳嗽声,呕吐声,痛苦呻吟声。烦杂吵嚷声音瞬间如震耳欲聋
牧阳脑子里嗡嗡作响,眼前片空白。他和整个世界似乎都多层隔膜。感染坟虫这个词在脑海中重复太多次,却越看越陌生。他不住感觉干呕,想吐,却又硬生生忍下来。脑海中划过个念头,如果自己刚才忍住没吐,感染坟虫这件事是不是就和没发生样。
感染坟虫,感染坟虫。
无药可医,这辈子就完,到头。
他脑子里似乎乱糟糟想过很多,又好像片空白。他似乎变成行尸走肉,或者块石头,仿佛自己不动时间就能静止,切也都跟没发生样。旁边有人走远,有人靠近,有人跟他说话。但牧阳封闭自己,不看不听,直到那个无论何时都沉稳严肃男声响起。
“你去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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