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步走下楼梯,圆静走出酒楼。
外面阳光懒洋洋,照在人身上没什暖意,只让人也跟着犯懒起来。圆静站在明暗交汇地方,阳光只落在他下半身。
圆静往外多走几步,感受着凡俗烟火嘈杂声,也感受着阳光和着冷风吹拂在他身上滋味——这刻,他感官无比清晰,他突然又爱上这尘世。
衡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。
圆静
——她亲手折,悟当时就站在旁边看着,连劝阻都没劝阻声。那时候衡玉就知道无定宗佛修所谓原则,其实也不是那靠谱。
晃着梅花走进酒楼,衡玉瞧见念小和尚坐在楼角落里喝茶,她凑过去,奇道:“你怎不待在厢房里。”
念挠挠头:“怕圆静和宓宜会出什事情。”
“他们不会出什事,那两个人被你师兄骂个狗血淋头后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误,现在正在进行小孩子间相互检……”
最后那个‘讨’字还没说完,衡玉就被念拽下。
己。
“是啊,褪掉身上光环后你都只是普通人。”宓宜自嘲笑,“难怪们会被那两个后辈声声质问,你居然都不如他们看得透彻。”
说着说着,宓宜想起她所看到衡玉和悟互动——静谧而和谐,带着股岁月静好意味。
他们两人相处之和谐,已经远胜于她和圆静。
很快,宓宜正色,表情严肃望向圆静:“宓宜亦正亦邪,害过无数人,但从来不会心存愧疚。”
衡玉顺着念指方向往上看,发现刚刚她话中当事人圆静正安安静静站在三楼楼梯拐角看着她。
被当事人抓住,衡玉平静笑笑:“前辈聊完?”
圆静轻笑下。
他脸上苦意全部都消失,整个人心态放松。
“宓宜身体不适,不能聊太久,点安神香让她先去休息。”
听到这句话,圆静低低苦笑:她是合欢宗妖女,又怎会心存愧疚。
“但——”宓宜用个转折词,成功让圆静抬眼看她,“圆静,昔日种种错处多半在。三百年前不该勾引你,百年前不该随意背弃誓言践踏你番真情,但错处已经酿成,如今只愿魂归天地后,你能重归平静,莫要再为辗转反侧。”
“重新去修佛道也好,寻处乡野之地隐居也好。也许就是佛祖赐给你场灾难,度过此番灾难后,愿你——”宓宜掐个相当郑重法诀,“佛道可期。”-
城外梅花只是开少许,衡玉和悟观赏片刻就回来。
当然,回来时候衡玉手里还握着支刚折下来梅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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