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里话外看似透着嫌弃,但这次闽地之行,她可是把笔大功劳直接送到山文华面前。
老大嫌弃小弟和罩着小弟,都是天经地义事情。
又聊会儿,陆钦脸上流露出几分疲惫。衡玉适时道:“老师该歇息。”
“也好,你等会儿去看看其他几位夫子。”顿顿,陆钦轻声道,“还有余督学,他身体不大好。他直很照顾你,如果没什事,这几天多在书院陪陪他。”
衡玉微愣。
衡玉回神,从容走到陆钦身边,先扶他坐下,为他拂去肩上桃花,随后踮脚为他折下刚刚他想摘那支桃花。
递给陆钦后,衡玉笑问:“老师还要折哪支?”
陆钦摇头失笑,又指支,“就这支吧。”
摘下来后,衡玉又推着陆钦去摘其!其他花。
两人审美都远远超过及格线,摘下花枝都很漂亮。
悠从山门走进来。她走是主干道,几乎走上段路就会碰见个督学。
督学们和她打招呼,衡玉回礼后,就直奔夫子住处。
途径桃林时,衡玉侧头往桃林里瞧两眼,就看到个头发花白、身穿鸦青色长衫老者,借着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,轻折枝头桃花。
衡玉身形停在原地。
她静静站着,看到陆钦折下桃花时,肩膀上落几片花瓣。似乎是没瞧见这几片花瓣,也可能是不在意,他又望圈,拄着拐杖往旁边走两步,拨弄开那些胡乱生长枝杈,伸手再去折桃花。
余督学今年还没到五十岁,身体直都很硬朗,现在怎?
——只能说世事无常。
看到缠绵病榻余督学时,衡玉脑海里最先跳出“世事无常”这四个字。
推着陆钦回他住处,衡玉扶着陆钦走到书房。等陆钦坐下后,她坐在陆钦对面,边修剪着花枝插瓶,边和陆钦聊着闽地事情。
“这次做得很好,你受累。”
“文华也做得很好。”陆钦又夸夸山文华。
“是不错,不过胆子太小,而且性情单纯。如果不是背景大,官场没有人敢轻动他,他说不定什时候就栽。”
陆钦失笑,“说得这不客气,文华若是听到,肯定又要生你气。但怎觉得,你也是他背景之呢?”
“老师,折花这种事情,你该交给才是。”
和回头陆钦对视上时,衡玉有种错觉——时光好像重叠,十年前初见陆钦那幕,与现在何其相似。
他头白发打理整齐,脸上带着岁月痕迹。
气质渊雅端凝,双眼睛温和得恍若倒映月色湖水。
她稍稍有些走神,陆钦却是已经勾唇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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