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只是旧疾发作,以致行走不便,又不是到弥留之际。”陆钦笑笑,分外洒脱。
左嘉石摇摇头,“别说什弥留不弥留,你好好养着身体。”
“放心吧,会。”顿顿,陆钦问,“这里还好,齐鹿情况怎样?”
“齐家人已经把他接回去。”
陆钦轻叹声。
她轻声道:“世女?”
“嗯。”衡玉低低应声。
想到这里,衡玉把从软榻上坐起来,“春秋给研墨,要写封信。”
“可世女你已经许久未曾好好休息……”春秋看着她眼底青黛,轻抿下唇,改口道,“是。”
“你病瞒着衡玉,真好吗?”左嘉石坐在陆钦对面,看着他喝完整碗黑漆漆苦药,方才轻声问道。
无他法,只能继续留在闽地。
衡玉在闽地暗中调查,逐渐挖出不少*员时,帝都也发生不少事情。
除齐夫子外,白云书院又有两名夫子致仕。他们致仕后,没选择留在家中含饴弄孙,反而经常住在书院里。
和衡玉关系最大件事是——肖嬷嬷感染风寒,重病在床。
信是春秋念,念到这里,她忍不住放下信,语气担忧,“世女……”
叹息声消散在这有些空旷室内。
过完春节,闽地官场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。
——镇国公世女在闽地停留近半年时间,说是要好
对上年纪人来说,这样寒冷就有些难熬。
陆钦已经很注意,但他年轻时腿落些毛病,现在外头风雪极大,寒气入骨,陆钦走路都要靠拐杖撑着。
陆钦把碗递给仆人,他朝左嘉石笑笑,“告诉那孩子也只会让她徒增担忧。这费心费力教导出来弟子,可不希望她会因为私情而不顾大局。”
他很清楚,闽地调查已经到很关键时刻,衡玉在这个时候绝不能、也绝不会离开闽地。否则她来回耽误时间,很有可能会让之前心血全部白费。
既然这个孩子绝不会离开闽地,把他身体情况告诉她,也只是让她多增忧虑。
肖嬷嬷从小照顾世女长大,说是下人,实际上算是国公府半个主子。世女也直把肖嬷嬷当作祖母来孝顺,现在这个事情传来,也不知道世女做何感想。
衡玉躺在软榻上,没睁开眼睛,只是说:“继续念吧,还有另封信不是吗”
另封信是肖嬷嬷口述,他人代写。
她在信中说国公府已经请大夫医治,她会在府中好好!养病,让衡玉别担心,继续在闽地忙正事。
念完信后,春秋稍等片刻,还是没等到衡玉出声说些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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