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她是骄矜得高高在上大小姐,又跟处处排挤肖闻郁沈家兄弟玩在起,换谁,都要觉得她这是接近羞辱性施舍。
但肖闻郁记近十年,记得事无巨细。
沈琅坐在玻璃表柜柜沿,领带系到半,手松懒地搭在眼前男人肩颈处,望进那双漆黑沉郁眸。
“不想让你出门。”沈琅低头蹭蹭他修挺鼻梁,轻尾音,叹气,“要是让别人知道你给点甜就能拐跑,那要怎办?”
“不会有别人。”
众人惊愕,纷纷看向角落里青年。
模样英隽疏淡青年坐在角落里,身西装革履,领口处系着领带工整而不苟。看起来挑不出任何差错。
肖闻郁不惊不喜。
他被辗转抛弃几次,已经习惯境遇起落。真情有假,欢愉有假,悲悯有假。
但不动声色伸手却如同在他心里埋粒火种。
宴,老陈也跟着老爷子出门,谁会去教个司机养子怎打领带。
肖闻郁刚来没多久,平时不常出现,沈家兄弟不咸不淡地扫他眼,眼神多多少少带着点轻蔑。而肖闻郁也没看他们,神色极淡,不发言地绕过几人下楼。
沈立珩哪里受过这种冷待,正要发作,听沈琅忽然出声说句:“你领带。”
少女声音甜得发糯,语调带点漫不经心天真。肖闻郁下楼脚步顿,抬眼看过去时,才发现沈琅这话是对沈立珩说。
沈立珩看自己:“领带怎?”
肖闻郁对她亲昵来者不拒,骤然眯
不热烈,但致命。
肖闻郁在众人瞩目中抬眼,明亮灯色下,眼瞥见人群中沈琅纤细窈窕身影。她也神情诧异,眨眨眼,饶有兴致地打量他,半晌无声说句“恭喜”。
……
沈琅是真不记得。
她以前顺手帮过肖闻郁些小忙,大多数时候觉得他挺好玩,逗人成分居多。
“打得不好看,有点歪。”沈琅打量他,目光又转回沈立珩,“大哥今天就打得好多。”
谁不知道今晚沈立新可能要有好事。沈立珩最烦别人拿他跟他大哥比,但看着沈琅少女稚气笑靥,像是对他怒点毫不知情,只好忍,脸色难看地抽领带,当着几人面重新打次。
肖闻郁看在眼里。
随后,他深邃沉静目光落在远处沈琅脸上,后者倒没看他,心情好地撑着栏杆,侧颜白皙姣好。
当晚,沈老爷子在家宴餐桌上提起司机老陈跟沈家这多年,帮他太多,已经到可以告老退休年龄。而接下来,出乎所有人意料,老爷子收老陈养子当义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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