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闻郁在那瞬间神情几乎是低郁阴晦,他垂眸拿过菜单,没接话。就在沈琅以为自己又浪过界时,肖闻郁开口:“不用你还。”
“那就不还。”沈琅以为他在指这条项链,没扭捏推辞,从善如流道,“今晚回去后把项链好好收起来,没准在以后追到肖先生时候,它还能做个见证。好不好?”
肖闻郁闻言看向沈琅,薄唇自下颚弧度逐渐收敛绷紧。
时隔大半个月,在沈琅打算正式对待她和肖闻郁这段暧昧关系后,说话也没个正经,好听话张口就来。
他既对她缱绻哄人说辞感到欣喜,又对她并未深陷暧昧感到沉冷。像给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人递把猝火刀,灼热滚烫和绵长隐痛都来自同个人。
摆在桌上项链色泽剔透,沈琅以前在沈宅时候也爱收藏奢侈珠宝,看钻石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旁倒酒侍应生频频打量两人,神情蓄势待发,仿佛下秒眼前这位英隽先生要半跪下来求婚,餐厅提琴手就能立即拉首婚礼进行曲出来。
项链起拍价极高,肖闻郁在后台口价拍下,价格可想而知。
沈琅合上项链盒子,没收,却也没立即递还给肖闻郁。
“为什对这好?……还是肖先生对每个追求者都这慷慨大方?”沈琅顺手将手边菜单递给肖闻郁,软着尾音,随口开玩笑道,“肖先生可别跟说你已经暗恋很多年。”
“可惜今晚酒只能倒给个人——今晚回去总要有人来开车,是肖先生来,还是送你回去?”沈琅贫够,指尖在醒酒器上碰碰,想得很周到,补充,“叫代驾也可以。”
肖闻郁淡声:“开车送你。”
接下来用餐时间,肖闻郁果然没喝红酒,而是要杯水。他喝不酒,沈琅也不刺激他,点配餐红酒象征性地喝两口就放下。
顿饭吃得很安静,等到侍应生上最后甜点时,沈琅手里杯酒正好喝完。
这家餐厅每桌都分散靠着四周落地窗,邻桌与邻桌间不做隔断。
肖闻郁没接菜单。
时沉默,气氛从若有似无温存暧昧逐渐沉冷下来。沈琅抬眼,见肖闻郁情绪未明,眸色也低暗下来,盯着她看片刻:“……为什?”
刚才还好好。沈琅顿顿。
为什什?
“你送这贵新年礼物,当然会想得……多点。”沈琅眼尾带笑,语调揶揄,“要真是暗恋许多年,还十条像这样项链都补不你委屈,那欠人情债可就真还不起。都不知道要怎哄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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