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耳畔“叮”声,颈后凉,他抬起头,看到檐下冰锥尖端有滴水珠凝聚下滑,将要落到他衣领里。
坚冰看上去像在融化。
小药徒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,虽然这地方银装素裹很好看,但总有阴冷寒风在各个角落里游移,他不属于这里,所以也不能带来驱散阴寒阳光。
“那师姐,走。”他走几步又回头,指指那条把他吓到白鱼:“它其实没有伤意思……”
“开个玩笑,你不会真以为会把它关在雪地里整晚?”
,甚至与他还有很多相似地方,可是作为个弃族,又仿佛背负着许多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东西。
其实仔细看,还是有很多不同。
日光照不到海底,所以窗户里光永远是寒冷冰蓝色,光线抵达不角落只剩下浓重阴影,整个书房成巨大牢笼。书案上除笔墨纸砚,还摆着副没有下完棋局,棋罐盖子倾侧在旁,棋子光洁如初,好似在等人解开死局,时光在静止棋盘上悄悄溜走,就像遇到两个老人在树下对弈打柴人,山上逗留片刻,山下已是沧海桑田。
很难想象有人会独自在这里待上数年之久。他会不会面沿着这座牢笼墙壁漫步,面在谋划着他布局,走进死胡同时候,便坐回书案前与自己对弈,夕阳光影被海水过滤,从身上缓缓移过,也没有任何温度。
角落里灯树淌满烛泪,白银灯盏上残留着淡红色蜡痕。到深夜时候,这里应该会点灯,这样人应该会很在意深夜吧,否则这盏灯树怎会满身疮痍、满脸泪水?深夜代表着死亡,死亡是场长眠,只有害怕黑暗人才会在自己睡觉时候点灯。
小药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,这回他真走,他走出很远才觉得后悔:应该趁机问问师姐,这里主人现在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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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屏风后有扇暗门,冰冻三尺。鞋子踩上去,立马结层薄薄冰,跟
自他踏上这条不归途起,是不是就已经预见到死亡?是不是也想过辈子隐瞒身世,将他野望和谜样往事带进坟墓?可这样对他来说,比惨淡赴死还要难以忍受。
“你是……”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个女孩,抱着鱼歪头看向他。
“师、师姐,是今年刚入门弟子!”小药徒骤然回过神,像被检阅新兵挺直脊梁:“你应该没见过,不过你放心,带来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心意!”
他语无伦次地大声说着,少女却突然朝他比个噤声手势,示意他压低声音。
难道这里还有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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