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防脚下多块石头,将他绊得往前滑出去。
他顾不上擦拭面上泥尘,将散落地东西抱起来就跑,可是只雪白靿靴踩住他衣摆,让他屁股跌坐在地。
“逃啊。”
他怀里抱着件月白色衣服,湿淋淋地血斑点点。
高阶法袍可以使污迹自行消隐,这件法袍上
她飞快捂住头顶,薛琼楼看着有些好笑。
墙头片青瓦在地上砸碎,道黑影如夜猫,飞速窜入漆黑巷道中。薛琼楼抬起头,走在前面姜别寒和他样,迅速警觉。
姜别寒叮嘱夏轩让他照顾好其他人,自己飞身追上去,主街道有两条岔路,黑影窜进墙后树丛中,不见其踪。
他往右边拐,前方出现几点暗红色光,像掩在夜色后野兽眼睛,他将长鲸推出些许,寸剑光映亮这群人脸。
宋嘉树提着灯笼,微露惊讶,又很快镇定下来,作揖:“好巧,是来巡夜。”
孤身赴死,无人收尸。
白梨眼前不断浮现出那个巨大血色漩涡,而他现在看上去干净而鲜活。
“刚刚那个李成蹊给他收尸,还立衣冠冢。”
薛琼楼侧过目光,打量着她有些黯然神色,眼里那丝怜悯,犹如沁凉水浸入心底。他轻轻笑笑。
“你笑什?”白梨有些奇怪,因为她发现这个笑和今晚月光样纯粹。
无人,月影游走在枝叶之间,人影横斜在斑驳墙头。尺素江水流声忽远忽近,缀满星斗天幕徐徐流转。
薛琼楼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望眼。
轮明月逐人归。
白梨也停下脚步,跟他起回头看,条空荡荡、不满阴森树影街道,通往无尽黑夜。
“你看什啊?”
巡夜?
姜别寒将剑归鞘,有些疑惑。
那道黑影不是他吗?
—
双腿从墙上垂落,悄无声息地跳到地上,犹如野猫般轻巧,怀里抱着堆鼓鼓囊囊东西,撒腿飞奔,惶惶若丧家之犬。
他煞有介事地问:“他那衣冠不整样子,怎立衣冠冢?”
白梨抬起手,在他肩头拍两下。
薛琼楼停下脚步,“怎?”
“好晦气啊。”白梨凝起眉眼,脸严肃:“帮你拍掉。”
他也伸出手,时心血来潮,随意地捏捏她头顶两股分肖髻,“礼尚往来。”
他收回视线,继续往前走:“在看刚刚那个散修。”
“这远都看得到?”
他随口答:“看得很清楚。”
白梨将信将疑。
“个山泽野修,无亲无故,”他以种百无聊赖语气,状似无意地说:“死在这里谁会发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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