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花翩然落在河面,泛起圈圈涟漪,起先只是含苞待放花骨朵,沾染尺素江河水,才宛若子夜幽昙,层层绽放。
细毫笔也被扔进水中,打碎那轮不断分解融合淡月。
白梨停笔蹙起眉:“你就这样浪费笔和花。”
他在块突兀石头旁驻
夏轩手里剩下支却没人接,他为难地摸摸后脑勺:“薛道友,你不起吗?”
薛琼楼眼神淡漠,却把话说得很大方:“只剩下朵,给你写吧。”
“你误会啦,已经写过好几朵,河里这多花得占半。”夏轩尴尬地笑起来:“不过自己折很难看,还是师姐和白姐姐折得好看。”
他手里花突然被人抽走。
薛琼楼捏在指间,“她人呢?”
别寒只以为这是玩笑话。
薛琼楼收声,目光淹没在黑暗里。
起进去他可以保证,起出来就说不准。
河面上有朵朵小花溯流而下,花是以桃花笺折就,随着水流打旋儿,花瓣还在缓缓绽放,而花蕊中央不断有黑金色莹光回旋而起,像布袋不小心开个口,满袋萤火虫从口中涌出,开口处浓金片,而后如浓雾四散在空气中,夜色中漂浮着微末金粉。
夏轩捧着两朵花过来,又递来两支细毫:“知道你俩没这闲情雅致,所以师姐和白姐姐给你们折花,把心里想说话写在上面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
“在那。”
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,岸边石头灿烂光芒与金色流光交相辉映,蹲在江水中少女在这片浮光掩映下,变得忽远忽近,身形绰绰。
她捏着细毫,笔划写得极其用心,以致于没有发现背后多个人。
江清月近人,可惜江面墨迹浑浊,江水黑森,月光如瀑布,照不进澄澈水底,只能冲淡在江面上。
薛琼楼站在她身后,看着这朵彩笺折成纸花,落笔有些犹豫不决,最终什也没有写。
说到这忽然卡壳,随即只手从后面伸过来,给他记栗子:“然后放花入水,顺流而下啦——让你鹦鹉学舌都不会。”
夏轩摸着脑袋,委委屈屈地回头。
姜别寒倒觉得很有意思:“这是不是和凡人放花灯习俗差不多?”
“不样啊。”绫烟烟指着江水中隐隐约约残墨:“尺素江原本只是条普通小江流,因为书院弟子时常在江中洗墨,天长日久,江水沾染灵气,也开灵智,这条尺素江里说不定还有神灵存在,用墨笔将心愿写下来,水神吃墨,就会帮你实现心愿。”
虽然心里知道这些都是不切实际传闻,姜别寒为讨她开心,还是欣然接过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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