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骨端坐在云海之上,漆黑天幕如同浓稠黑墨,从两只硕大眼洞中流淌出来。
它身上披着件老旧僧袍,布满蛛网样皲裂细缝,在风中猎猎作响,犹如面远古战场旗帜,而盘坐在云端白骨便是远古神明,煌然不可直视。
无数道滚滚黑烟如溪流汇入大海,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白骨身上,自它腿部开始,缓慢地凝聚出血管经脉肌肉,空荡荡僧袍下有两条腿实形。
黑烟中传出男女老幼悲鸣,如泣如诉,条条散发着幽弱莹光人影被扭曲挤压,成为白骨血肉部分。
白梨感觉手臂凉,低头看,身旁个身材细瘦小孩正徐徐经过,宽大衣服麻袋
隐约间有个巨大影子,从空中飞掠而过,留下道狰狞而模糊残影。
寇小宛如痴如醉,“主人出来……”
白梨已经开始佩服自己胆量,居然能对着颗血肉模糊且还在说话头颅面不改色。
薛琼楼不耐女人神神叨叨,挥袖子,股清风将这颗头颅扫远,咕噜噜又滚到墙角。
白梨身侧五枚棋子也化作缕细流,回到他掌心。她试着动动手脚,身上禁制已经解除。
眼下:“你怎知道是这样想?”
“开玩笑!”白梨抱起肩膀扭动着挨到墙角:“你别那认真!”
少女侧躺在地,发丝凌乱,脖颈上血痕如霞,震惊茫然而无助地睁大眼,副饱经风雨蹂.躏模样。
可惜她面前少年全无怜悯之心,起身便走。
“等会儿啊!你至少把尸体挪走,怕诈尸!”
“你怎……”她扭着手腕,试探着问:“怎又放开?”
“跟走。”他扔下句话,自己先出门。
白梨满腔好奇又怕他反悔,不敢多问,刚探个头,便被天际奇异诡谲景象震慑。
她终于知道刚刚掠过去那道巨大白影是什。
那是具白骨。
白梨目光越过他肩膀,陡然间看见条黑影在移动。寇小宛还没死透,正趁着两人磨蹭,悄悄把自己脑袋抱在怀里,提起裙摆想从窗户逃出去。
她心急如焚:“寇小宛想逃!”
寇小宛手里脑袋吓得花容失色,不等她倒下来装死,三道金光迎面袭来,将她身躯钉在墙面上,脑袋咕噜噜滚倒两人面前。
她似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,表情狠厉:“你们别得意得太早,等主人重塑法身,你们五个谁都逃不!”
仿佛是在回应她话,整片夜空倏忽间亮如白昼,狂风扫卷,门窗在风中发出被生生撕裂哀鸣,屋内碎裂地花盆、床榻纷纷向侧倾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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