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薛琼楼嘴角轻轻扯,丝极淡笑意从唇角流泻,“那你可能要失望。”
白梨瞧着他笑容又不大对劲,心里已经开始打鼓:“你、你又笑什啊?”
他倦怠地斜靠在树上,周身沉郁扫而尽,好似无论何时,这个人颓唐都十分短暂,就像头独行于山野孤兽,独自舔舐完伤口,又开始新轮捕猎。
“你头上华胜歪。”
白梨抬手摸,这枚光洁玉润头饰都溜到天涯海角去,胶漆相投地缠着几缕发丝。
薛琼楼没有回答。
这是他刻在骨子里习惯。
完成天“功课”后,浑身血痕累累,血腥味太重,便想办法拿兰麝香来遮掩。现在也是如此,没有兰麝,那就拿酒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“那替你处理伤口?”
侧颜近在咫尺,月光铺洒在莹白稚嫩肌肤上,流动着天然雕饰皓质,纤细玉白手指,像朵玉兰花绽放、闭拢。
久才发现,所看到不过是镜中自己而已。丑陋也好,美好也罢。
“你别睡,给你处理下伤口。”
她递过来粒药丸,也许是舌尖甜而不腻味道挥之不去,薛琼楼并没有拒绝,等含在嘴里才发现——
苦到极致。
那是种触即化苦,迅速地占据整个口腔,浑身都为之震,仿佛被放进苦涩胆水中泡整整几天几夜。
她就顶着这头乱糟糟鸟窝晃这久!
他故意这晚才提醒吧!
薛琼楼看半晌,露出抹促狭浅笑:“来替你戴吧。”
“不
“记得……”她得寸进尺地凑过来,凝视着他眼眸:“你之前死活不让看伤口,这回怎就答应呢?”
薛琼楼静静看着她,眸光不躲也不闪。
这回是第二次对视。
没有硝烟,没有试探,自然也没有坏事树叶,有只是月下风情。
“还发现,今晚你没有笑。”她为这新奇发现沾沾自喜,“丝笑也没有。”
不用想也知道,那粒药丸颜色应当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他被呛口,向来挂着温存浅笑脸上,这会明明白白地写着有苦不能言错愕。
“谁告诉你这是甜?”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,因要留意着不吵到其他人,笑意像甜水样,从眼角眉梢溢出来:“说以后不会再加蜂蜜,所以以后给你药都是苦。”
咳嗽时候牵扯到腰间伤口,他默不作声地将喉间翻涌上来腥血压下去。
“还有你消毒方式错误。”白梨指着他腰间浸泡着酒液伤口:“酿酒也很麻烦啊,你别浪费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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