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之后,陈茫背着装两只碳素笔、空荡荡书包,转学进高(4)班。其实按年龄来说他本该读高二,但既然安排是高,那也无所谓,反正都是跟不上。只是陈茫身材高挑,往人群里戳,比同学们高出截,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他确实格格不入。尽管那只是所连区重点都算不上高中,但他唯能听懂只有语文课。可惜语文老师是个上年纪女人,对待学生丝不苟,大概又知道些小道消息,因此格外看不起陈茫。某次课上她提出个问题,除陈茫没人举手,然而她瞥他眼,轻描淡写道,没人回答啊?那来说吧。
后来陈茫连语文课都不听,每天趴在桌上看小说,或者玩手机,没人管他。而他来上学也不是为高考,纯粹是找点事做,找个地方去——总不能天天躺在床上等着彭富才来干吧。
个月后,教语文女老师突发脑梗,永久性瘫痪。
他清楚记得那天是周三,早上第节便是语文课。进班时候他看见几个女生在哭,心里有些好奇,但没有问。紧接着班主任就走进
王导说,有些记忆可以跳脱出线性时间。
什是线性时间呢?个历史学博士曾告诉他,在过去很长段时间里,信仰宗教西方人认为时间呈现出循环往复状态,而所谓线性与循环相对,简单来说就是,你再也回不去曾经时间。
那时陈茫背对他躺着,做得精疲力竭以至于意识昏沉,他哑声问,这件事不是很好理解吗?
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,并非如此,其实直到今天们也常常陷在循环错觉里,就像高中生抱怨着日复日枯燥学习,每天都像前天反复,这未尝不是种循环错觉?
陈茫说,也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这样想。
男人笑笑,对,意识到线性时间高中生,大概都能考上985吧。
陈茫没接他话,却在心里暗暗反驳:就没有。
坦白来讲,彭富才是个很不错金主,他离异多年,女儿已经定居美国,故而他独身人在国内活得十分潇洒。在陈茫之前,他还包养个女演员,后来那女演员经常带陈茫逛街,教他各种花钱方法。
反正彭富才有是钱,出手也大方。有天晚上彭富才喝得酩酊大醉,往陈茫后面塞东西,弄得他流血,床单红大片。事后他向他赔罪,带他买包,陈茫试探着说句,想念书去。
念,那就念嘛,帮你安排!彭富才笑呵呵地说。由于宿醉,他脸上皮肤格外松垮,像个慈祥老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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