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问杨书逸：“你之前来过吗？就是，参加比赛之前。”
杨书逸低声说：“来过。”
“什
时候？”
“……本科
时候。”
哦，原来他们读本科时候，杨书逸是来过重大。只是没有告诉他。
“永川啊，”系主任点头，“蛮好。”
后来绍吴
直记得那几秒钟她脸上惊讶神情，绍吴偶尔会想，那刻，系主任对他很失望吗？她那门课绍吴拿
全班最高分，做pre时也被她大大夸奖番，所以她失望于他回老家当个普通高中老师？还是，她只是单纯惊讶，因为重大毕竟不是师范类学校，毕业当老师学生是很少。
这个问题当然永远无解。或者说，这本来不是个问题。只是绍吴也不知道为什，时不时就会想起来。
“绍吴。”杨书逸低声唤他。
绍吴回过神来：“
毕业之后还没回去过呢，”然后冲他笑，“正好今天回去逛逛。”但是确实，涌上心头情绪很复杂。
“在重大。”
绍吴愣住：“哪个校区？”
“虎溪，”杨书逸看向绍吴，语气有些小心，“这个比赛就是重大主办。”
“哦……是。”绍吴说。
毕业之后他就没有回过重大，关于那里最后记忆，是拍毕业照那天上午极其闷热，空气潮得能拧出水来，他穿着厚重不透气学士服，捂出满身大汗。拍完，他和室友回宿舍路上，遇见他们系主任。系主任是研究英语习得，快退休，为人很和气，大二时绍吴选过她课。
“有场城市规划讲座，在重大开，”杨书逸说，“老师叫们去听。”
绍吴点
杨书逸没再说什。上轻轨，两人并肩而坐，午饭吃得太饱，绍吴很快就困。杨书逸说：“靠着睡会吧。”
四周都是人，绍吴说：“没事，这坐着也能睡。”
可是当他醒来时候，发现自己还是靠在杨书逸肩头。
大学城已经临近终点站，车厢里空荡荡，只有斜对角坐对小情侣，手牵着手卿卿。轻轨门打开，小情侣和他们起下车，绍吴看见女生挎着帆布包上，印着“重庆师范大学”六个字。
大学城，他没想到毕业后再次回到这个地方，是和杨书逸起。
绍吴和室友齐向她打招呼：“老师好。”
只修过她门课，没想到能被认出来：“诶，毕业啦，”她看着绍吴，“去向定下来吗？”
绍吴有点尴尬：“回高中母校当老师。”
“当老师？”她笑笑，神情有几分惊讶，“你老家哪里？”
“永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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