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完手术好多天不能洗头噻，
想着剪短
，方便些，”吴燕看着两个儿子，笑笑，“和你哥
起去剪，两个人能打折呢。”
绍吴愣怔片刻：“不是癌？”
“肌瘤取出来之后要化验
，”护士在旁搭腔，“不过子宫肌瘤般都是小问题，不用太担心，本来们主任没想给你妈妈拿掉子宫，因为她都快绝经嘛，但是……”
绍吴猛地抓住吴燕手腕，顾不上自己满脸湿漉漉泪水，又问遍：“不是癌症？”
“不是啊，”吴燕皱眉，“哦，不是癌症还请不动你回来，是吧？”
“以为——”
“……妈。”
终于，他唤她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啊？”虚张声势秒，然后她也流下泪来：“幺儿，快过来，妈妈看看。”
二十分钟后。
护士出门转圈又回来，有点无奈地说：“你和你哥模样哦。”
“绍吴？”
绍吴扭头，看见王宇君站在门口。
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回来，绍吴几乎认不出他。
和记忆里那个杀马特判若两人，王宇君剃个短短寸头，耳朵上、脖子上看不见任何饰品，他穿件蓝色羽绒服，手里提个塑料袋，里面大概是打包食物，冒着乳白色热气。
“哥……”绍吴又把脑袋扭回来，继续追问吴燕：“那你头发怎
回事，怎短？”
绍吴抽噎道：“哥？”
“王宇君回来，”吴燕抚着绍吴头发，轻声说，“见，二话不讲先哭场……和你样。哎。”
由于咧嘴大哭，嘴唇上干裂伤口又渗出血来，满嘴苦涩铁锈味。绍吴顾不上伤口，用力咬下嘴唇，强迫自己问道：“妈，你……你怎？”
他已经做好准备，无论是哪种癌症，他都要陪着妈妈治病，他不能倒下。
“老毛病嘛，”吴燕轻叹，“那个子宫肌瘤又长，检查完大夫叫把子宫拿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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