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
去叫大夫——”
“不用，没到六小时呢，到
自己吃药就行……姗姐，谢谢你，”绍吴语速很慢，“你不说，真
想不到……原来他知道得那
早。”
“那既然这多年他都没法接受你，你就别再为他犯傻，好不好？”
绍吴忍着那股过于强烈以至于无法描述悲哀，说：“不是为他犯傻，至少不是为现在他……是，这说挺奇怪，但确实，确实不是为现在他。”
他总算忍不住，为自己辩解起来：“杨书逸现在过得挺好，用不着给他出头……觉得只是为以前那个他，以前那个杨书逸。
那个下午。那个遥远下午。
所以早在……早在至少五年前，杨书逸就知道他喜欢他？
所以，所以当他捏着重大录取通知书说“咱俩可以
起去重庆”时候，当他次次找些撇脚理由去西南大学时候，当他看着杨书逸把手机号码留给女孩儿时候……其实杨书逸，直知道，他喜欢他。
是这样吗？
杨书逸早就早就知道，所以那次他表白时杨书逸才会拿朱菁菁撒谎，因为他早就早就知道。
吗，”姗姐转过身，像是不忍心看他脸，“你们高考完那天下午，杨书逸到办公室，拿他手表。”
“……”是，他知道。
姗姐肩膀抖抖，“他拿手表，又问个问题……那时候真、真没想到是你，知道你和他关系不错，但没想到是你。”
“他问什？”
“他说，他个朋友好像喜欢他。他不喜欢对方，但他又不想失去这段友情……他问，该怎办。”
甚至，在那之前，他们每次见面时杨书逸都在等待他表白，他表白，然后他才能痛痛快快拒绝他。
是这样吗？
绍吴感到阵天旋地转，他重重“嘶”声，声音像某种动物发出、惊异悲鸣。
姗姐连忙扶住他肩膀：“你怎？！”
“没，没事……”绍吴实在笑不出来，“伤口有点疼，止疼药劲儿快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没想到是你，以为是班上哪个女孩子……没太当回事，毕竟当时你们要念大学，想等你们都念大学，各自有各自新生活，感情也就慢慢淡……所以，告诉他，就装作不知道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没想到，绍吴，你怎这傻，”姗姐哽咽道，“你竟然跟着他去重庆。”
绍吴足足愣分钟，或者两分钟——总之有那段时间，他用力地、反复地、忍着痛意，试图理解姗姐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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