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不理她。老夫人也不在意,她能与她说话时候不多,只想将话股脑儿都说出来。
“武帝也曾想过要认你,不让汉室血脉,流落在外,是她称此事毁坏天子威信,说服武帝,放弃此念,使得武帝对你心存愧疚,又将你接入宫中,纳入太子阵营,使太子在无形之中,添员强助。她假装慈善,对你关怀备至,使你感恩戴德,连死后,都哄得你看护她孙儿。让你非但全心全意照看皇帝,还心想要为太子平反。”
这些话,那日被陈举说服,来告诉她生父是何人时,便说过。谢漪在竹简上落下最后笔,方不疾不徐地抬头,问她:“其,武帝不肯认,不如就言是陈氏之女便可,为何还要将不相干谢家郎君牵扯进来,平生波澜,反使人生疑?其二,要认回,只需悄悄抱入宫中,假托是某位妃妾所出便可,全然不必提到你,更谈不上毁坏天子威信。”
老夫人见她寻出疑点,怒道:“这自是有缘由。”
她正要说下去,谢漪却打断她,道:“你临行之前,再与强调此事,可是为激起心中不平,好叫与皇帝相争,最好使落得身死名灭下场?”
新梳过,换顶玉冠,再照镜子,她气质便温润起来,犹如潇潇落拓南竹,清雅俊秀。刘藻这才有少许满意,亲手将香囊佩戴回腰间,又细细地理理衣襟,袖口,将自己打理得丝不苟,方才令人备马,去寻谢漪。
刘藻骑着马,行出宫门之际。老夫人正入谢漪书房。
谢漪今日回府,便是送她离京。只是她二人情分,早已在漫长岁月中,在近日无数事端中,消磨得干二净。说是送,其实也不过是留在书房中,等着人来禀声,老夫人已离府罢。
不想她却来。
谢漪手中执笔,抬眸看她。
老夫人拄着拐杖,愤恨地望着她。
谢漪忽而笑:“你所言全无凭据,也寻不出个证人。与其相信,武帝是生父。倒更怀疑,
老夫人似是不解,疑惑地看着她:“你便没有丝毫震动?”
谢漪知道她说得是什,看眼墙角滴漏,见距启程还有会儿,便继续书写,由着她言说。
老夫人又笑下:“若无震动,你又何必千方百计要知身世,你倒是跟她学肚子心计。”
这个她,指是卫皇后。
“她将你害得有父认不得,有家回不得,成个人人唾弃*生子,你还受她蒙蔽,将大半生心血都花费在看护她孙儿,替卫太子脉夺回皇位,甚至不惜背负*臣骂名。你便当真没有不平,没有愤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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