鞠场中积雪都被清扫干净,两队人俱着胡服,以红黑二色额带区分,在场上绕着鞠围赶奔驰。
谢漪到鞠场,站在旁观看,刘藻在众鲜活身影中极为显眼,倒非她衣着鲜艳,而是她气质使人忽略不得。
谢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
刘藻得到鞠,灵活地闪过两名来阻挡伴读,侧身绕将鞠传递给名队友,而后趁众人都去拦那名队友,绕到前头,那队友与她默契甚足,个闪身,用力踢,传给她,刘藻得鞠,飞快朝鞠门跑去,在另队将要赶上她时,将鞠用力踢入鞠门。
鼓声随之而响,场上欢呼雀跃。
说道:“父母是何人,无法选择,但自出生后,所行之事,皆问心无愧。已过而立,生父是何人,于而言,已不是必得执着事。”
“既非执着之事,你又何必来这趟?”老夫人反唇相讥。
谢漪不愿再在她面前待下去,转身就走。老夫人知道她这去,恐怕是再不会来见她,便在她身后高声咒骂:“生你是无奈之举,你出生就遭人唾弃,你伪装高洁也好,摆弄清高也罢,你骨子就是脏!”
她话,她语气,都带着刻骨恨意,她是真恨她。
谢漪走出小院,路行至棵高大冬青下,心头回荡不是她唾骂,而是那句“既非执着之事,你又何必来这趟”。
显然是陛下那队得胜,谢漪看着刘藻眉开眼笑地被围在中间,不由也笑下。下刻,方才与陛下配合那名伴读,走到陛下身旁,用帕子为她擦脸上汗水。
谢漪笑意便淡下来。
刘藻由着李琳替她擦干净,方面平缓呼吸,面转身,往边上走,走没两步,就看到谢漪。
她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,仔细确认,顿时大喜,快步朝谢漪走去。
她步履飞快,转瞬间就到谢漪面前,便笑着问她:“谢相
她从怀中取出青鱼佩,青鱼佩沾染她气息,她体温,翠绿玉质莹润生辉。她端详片刻,思念骤然蔓延倾泻,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。
她有十二日不曾见陛下,起初是想将此事查明,再心无挂碍地去见她,到此时,她却极想见她面,纵使什都不说,只看看她也好。她想见她面,唯有她方能平复她眼下慌乱痛苦。
谢漪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感情,她有些不习惯,却不觉得抗拒。立在原地,将心情平复下来,方使人备车入宫。
刘藻正在鞠场与人蹴鞠。
恰逢难得晴日,又是休沐,刘藻在殿中坐得憋闷,想起许久未与人蹴鞠,便召昔日伴读来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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