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端到手中,像是很喜欢,与谢漪说起夏日饮品来。
谢漪自方才起就没有说话,眼下听着陛下滔滔不绝,她便偏头看她,仔细地听,偶尔应和上两声。可她目光却显得心不在焉,仿佛别有心事。
刘藻说几句,只觉得唇角都有些酸,笑意似乎撑不住要垮,她微微低下头,暗自吸口气,好寻回长平侯来前状态,可她再抬头,便恰好撞上谢相眼中还未来得及收起关切与心疼,仿佛看穿切。
那瞬间,刘藻顿觉自己如个伶人般让人看笑话,犹自不知。她努力抬抬嘴角,却怎也撑不出个笑容。她心中便慌,又慌又觉可悲,转头去看滴漏,做出忙碌模样,与谢漪道:“朕过会儿还要召人议事,谢相若无事,便且退下。”
谢漪想要说些什,她欲抬手,抚摸陛下脸庞,与她道,都懂。可手却重逾千钧般,抬不起来。话到嘴边,也成臣告退。
怎埋怨,不值当。”
长平侯本就不情不愿地来,闻言自是答应不迭。
刘藻令他坐下,又与他道:“卫氏要重振家声,可不是赏个爵位,赐些珍宝便能成,还得子弟争气才好。阿兄为家主,得担起责来,督促子弟上进,族中若有俊彦,有朕与谢相在,总不至于埋没。”
她语重心长,殷殷叮嘱,长平侯受教,连声应诺,又觉着实对不住陛下,明知陛下对皇夫之事另有计较,暂且不愿提起,却偏偏应宁陵侯请托,来使陛下为难。
他羞愧不迭,以袖掩面道:“臣愧对陛下,竟与陛下提婚事。请陛下降罪。”
她知陛下其实不惧大臣们逼迫择选皇夫,她只是不愿在她面前提罢。她与长平侯镇定言辞,是想将话题转开。却不想素来软弱逃避长平侯竟有胆量请罪,又将话题绕回去。陛下那时容色镇定,心中必是慌乱无措。
她走出殿门,刘藻照旧送她到殿外。
谢漪行礼,举步而去,她能感觉到有道目光直凝在她身上,目送着她离去。她维持着身形
刘藻指尖颤下,维持着平和容色,道:“小事耳,谈何降罪?”顿顿,又道:“倘若无事,阿兄暂且家去。”
长平侯闻言,自是退下。
他去,殿中便静下来,空气仿佛倏然间凝固。
刘藻重又坐下,眉心微微地蹙起,仿佛十分疲惫,然而这流露仅短短片刻,不过瞬息,她便有振作出个笑意,端起酸梅汤饮口,尝尝,道:“放得久,散凉气,端下去重上。”
胡敖机灵,立即上前来,将耳杯都端下去,自冰鉴中起出两杯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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