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暗道,丞相不可,皇后可。谢相若能做她
太后对上她那双可怜眼睛,心中忽然梗,松手,独自往内室去。
谢漪体内毒渐渐清尽,医官们尽心调养,断言必不会留下什病症。刘藻大悦,依承诺,封赐几名医官,也当真封军医为列侯。
大臣们见此,自是要谏,说到底,治病救人不过医家分内之事,行分内之事,却得此厚赐,未免恩遇过隆。
刘藻却不管,于她而言,能治好谢相,便是大功,执意将那军医封侯。
这是在朝上发生事,刘藻未说与谢漪,谢漪不知此事,只是她身子好许多,可下地行走,便欲离宫回府。
下来。
太后坐会儿,站起身,走出殿去。
日光刺目,殿阶上雪都扫干净,踏在阶上,毫不滑人。太后缓缓往寝殿去,欲歇觉。她眼下除安静歇着,似也无事可做。
入寝殿,名宫娥便走过来,小声道:“太后回来。”
她低着头,胆怯得很,站在太后身前,身子也略显瑟缩,仿佛就怕做错事,引得太后生气。太后看到她,止步,她忽然笑下,问道:“大祸临头,你是要陪在身边,还是要趁早觅生路?”
刘藻哪里舍得,竭力留她,不肯让她走。
“姑母辛苦多年,好不容易歇歇,不如趁此,多歇上阵。养好身子,再回朝处置政务,也不迟。”刘藻哀声劝道。
她要留谢相在宫中,半固是舍不得她回去,旦谢相走,她又不能每日见她。另半则是谢相回府,相府无主事之人,谢相无人照料,她放心不下。
这回谢相受伤,虽治好,可其中艰险,刘藻永远忘不,更不必说她自责,内疚,与想要对谢相好腔热忱。
“也不能直在宫中,哪有丞相久居禁宫道理。”谢漪说道。她再长住下去,大臣兴许就要疑心,她是被陛下囚禁。
绿竹直在太后寝殿侍奉,且太后又藏着她,不使她与外人接触,自然不知外头发生什。可她每日侍奉太后,却知晓太后情绪。这几日太后确格外易怒些。
闻太后此言,她唯恐太后又朝她发怒,忙跪下磕头:“婢子自是要在太后身边尽忠。”
太后见她那张与谢漪极为相似面容,在她面前磕头求饶,便觉快意,然而想到这人终究不是谢漪,又觉心中空,甚是无趣。
她不知哪儿来怒意,握住绿竹手腕,将她拖起来。
绿竹惊惶不已,却不敢有半点挣扎,太后手劲甚重,将她手腕都捏红,她咬咬唇,眼中浮现泪意,惶然似林中小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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